那工作人員一臉尷尬,不知如何是好,好半晌才說:“這是自願,自願。二位感情好,白頭到老。”
“你話太多了。”許仲霖不悅,掃了那人一眼,填寫得很快。
不過,董小葵就慢了許多。因為這另外的兩個身份,她自己很生分,要慢慢填寫。其實給的身世是不錯的,但是什麼“董大葵,董小花”這種名字讓人看到就有一種掐死許仲霖的衝動。
她一邊填寫,一邊怨念,不知不覺下筆十分重了。許仲霖早就填寫好,拖著腮在一旁瞧她,說:“不要那麼大的怨念。人家說名字普通好養活。你這名字能長命百歲的。看我對你多好啊。再說了,你是要陪我到白髮蒼蒼,頭髮花白,牙齒掉光的。這個名字很好的,再說了,總得跟你本名配套吧。”
“一邊去。”董小葵斜睨他一眼,將筆和表都往旁邊挪了挪,捂著不讓他看,活脫脫像是上學做卷子不讓同桌偷看的舉動。
“你怎麼能這樣對你老公。”許仲霖一臉委屈,又靠過來。董小葵遮來掩去,總算是照著寫完。
工作人員依舊檢查無誤,讓兩人簽字,蓋了印章,一人一本。董小葵捧過來瞧,看到許仲霖的名字許霆,頓時覺得許霆和董小花這名字在一起,怎麼就是村姑與貴公子之感。咬著唇看他,臉上卻是笑靨如花,說:“夫君。不可以反悔的哦。”
許仲霖將那結婚證收起來,一臉笑意瞧她一眼,在她耳邊悄聲說:“你知道,我如果要悔婚也是易如反掌。”
“你敢。”董小葵心裡憤恨,憤憤瞧他。心裡卻是知道,他還真是敢。
“我捨不得。好不容易才遇見你。”他說,卻是當著眾人的面,將一枚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那戒指很簡單的四瓣花,花中間自然是一顆鑽石,並不是很大,但切割得很好。那戒指套在無名指上,不鬆不緊,竟然十分合適。
董小葵有些愣,只怔怔地瞧著他。他唇邊一抹笑,說:“這個先戴著,免得有人打我老婆的主意。等訂婚宴有比這個更好看的。婚禮時候的,嗯,還有更好的。”
他神色平和,沒等董小葵說話,他又朗聲問:“董小花小姐,落筆無悔。這輩子,無論貧窮、疾病、衰老、死亡,你都不許反悔,只能愛我一個人。”
這話讓董小葵的臉一下就紅了。這大少爺啊,這話是能在這公共場合說的麼?她不由得低頭,暗想這傢伙這樣的性子,怎麼就這樣說了?
“董小姐答應許先生呢。這可是浪漫了。”旁邊有個年輕的女孩說。別人都在附和,讓董小葵回應許仲霖。
董小葵不由得抬頭看他,這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似乎在等待回答。她不由得咳嗽兩聲,清清嗓子,說:“放心,禍害誰不是禍害啊。我就禍害你一輩子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話讓周圍的人呵呵笑,都說兩人很相配。許仲霖還是一臉的笑,說:“那你可要好好琢磨怎麼禍害了,不然偷雞不成會蝕把米。你懂的。”
“你懂的”三個字又被這人咬得曖昧,董小葵自知他指的是什麼。斜睨他一眼,不說話。他倒是氣定神閒拉著她照例發了喜糖給工作人員。
這番折騰走出來,已經下午四點過了,天還亮著,只是光線不那樣強盛,但空氣很悶熱,似乎要下暴雨了。她覺得飢腸轆轆的,有種抓心撓背的餓。但是,今天是大日子,他們還有一本結婚證沒有領取。所以,她儘量不讓他瞧出端倪,只任由他牽著走在悶熱裡。
許仲霖牽著她,心情大好地喊:“小花,老婆。開心不?”
“開心——”她咬牙切齒地看他。
許仲霖看她的樣子,笑得更開心。拉著她上車,依舊為她綁安全帶。在發動車子前,從後座拿了一個盒子遞給她,說:“乖,吃點,這烤得不錯,栗子薄餅。”
董小葵就那樣怔住,看到那盒子,不是沒有食慾,而是她之前已經儘量不讓許仲霖察覺,沒想到他竟然細心到這個地步。
“吃啊。很不錯的。”他催促,發動車子。
“嗯。”她回答,低頭吃酥餅,覺得是無上美味。覺得如何都吃不夠。
第三處的民政局已經不算做是京城地界,趕過去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但民政局的有關人員還在那裡等著。率先趕過去交錢拿發票的是許仲霖的手下,董小葵見過兩次。那人在民政局門口等著。看到許仲霖的車來,立馬過來開車門,說:“許少,您吩咐的都辦妥了。”
“嗯。你在這裡等著吧。一會兒一起回去。”他說著,繞過來替董小葵開門,解開安全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