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會感到空落落的,有些失魂落魄的缺失。
於是,她閉上眼。感受他的手指在她肌膚上劃過,像是彈拔古箏的琴絃,一路過處,星火燎原,如歌蛻變。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間,輕柔得如同夢裡的落花,無聲無息,光影模糊交錯,卻分明美得讓人掉下淚來。
他無言的對待裡,指尖、親吻、擁抱都有無上的憐惜與疼愛。她能清楚地感覺得到這個男人這樣疼惜她。於是,不知不覺流下淚。
在模糊的意識裡,她到底是嘆息一聲,喃喃地說了一句“我到底是太珍惜你,於是便小心翼翼。我只怕太過急躁,你我不得善果。我便恨了你,我怕我會想要將認識你的這段記憶都抹去。那樣,多難過。”
這一句讓他停了一下,然後,他俯身而下,親吻她的唇,一寸一寸,纏綿到極致。最後,他替她理好衣服,摟她在懷裡,然後蓋好被子,對她說:“睡吧。”
董小葵還是閉著眼,覺得有些事必須得說清楚,問清楚。於是說:“我去Q大那天,你大哥找過我。”
“嗯。”許二回答,也不說他知或者不知,然後問:“所以呢?”
“他說你有訂親的人。”董小葵試探著將這枚重磅炸彈丟出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此話一出,許二的手微一抖,沒說話,依舊那樣躺著。
“想必是不錯的女子。”董小葵問。
“還可以。”他言簡意賅,語氣有些冷。
“必定是適合的。”她說,心已涼了一大片。
“門當戶對。”許二平靜地說,惜言如金。
董小葵沉默。“門當戶對”的真理,眾人皆懂。那不僅僅是說財富地位的相當,而更是思想意識能相互理解。當年,她看《金粉世家》,總是在想金燕西和冷清秋原本那樣轟轟烈烈的愛情童話如何就走到那般艱難。其實不是誰的錯。
錯就錯在門不當戶不對。冷清秋太過看中自己,太過清冷,對金燕西到底少了很多溫暖關心;而金燕西作為富家公子,自然有其毛病,玩的吃的看的都不是冷清秋所能理解與認可。
而自己與許二,到底有多少的差距?董小葵不清楚。只是這一刻,她十分痛恨起以前引以為傲的董家祖訓——那個世世代要求低調做人的祖訓。
她竟然有些傻傻地想如果董家從來不是那樣低調,也是與他許家門當戶對。那麼,何至於今日?只不過,那些都是無法發生的。
沉默一會兒,她到底是坐不住。問了一句:“我也算了解你。”
“是嗎?”許二還是摟著她,語氣依舊平靜。
“你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寧願苦自己,都要維護著家族的榮譽,國家的利益。總是那樣奮不顧身。”她輕聲慢語。語氣裡越發心疼。只要想一想她為這些犧牲了多少,她就無法淡然。
“那又怎樣?”許二語氣平靜。
可董小葵卻從這平靜裡聽出幾許不悅。她輕聲嘆息,說:“有些事,你我都懂的。上一次,你帶我去陳少的別院的用意,我到底是知道。”
許二沉默不語,大約是真的。他當初真是有過那樣的想法,讓她做那樣的女子,跟在他身邊的。可是,他終究沒有那樣做,要不然,不會任由停車場的事發生,也不會惹得許家老爺子進醫院,更不會惹得許大親自來找她談話。
過了一陣,他低聲說:“你怪我”
“我從沒有怪過你。所有的錯,不過是形勢的錯,命運的錯。”董小葵慢慢地說。也覺得是這般,他們之間的阻隔,不過是世俗的阻隔。包括橫著的那個與許二訂親的女子。
“世上不可能任何事都十全十美。我們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只是修補‘傷口’,並且在傷口上開出美麗的花。知道嗎?”許二將她摟過去,讓她枕在他的胸口上,像是憐惜女兒的父親那般輕輕揉著她剪短的頭髮。
他的話向來富有哲理。他似乎從一開始認識,就在將他所有的智慧都教給她。
“我知道,所以,即使我偶爾頹廢悲觀,但是不到最後一刻。我從不放棄。”董小葵回答。
許二將她整個抱起,揉著她的碎髮,說:“你要記得你說過的話。”
“我從不忘記我說過的。”董小葵回答,她知道這句話近乎承諾。
“那就好。”他輕笑。董小葵的心卻隱隱疼痛,因為她終於是按捺不住,要問他這一句。她慢慢地問:“如果你的家族和我之間非得要選一個,你會選誰?”
許二不出所料,選擇了沉默。是的,這才應該是許二,家族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