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一邊幫媽媽收拾桌子,一邊問:“被你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的。說得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這人了。他叫什麼名字,住在何處?”
董小槐一聽,有些尷尬地說:“姐,這個——,你可難為我了。因為李老師的名字,我們全校都不知啊。他也沒做過自我介紹。我們也不好問。至於住所,他就住在後街街尾以前小學教歷史那個老張老師那老屋裡。張老師去年退休,就去上海跟著她的兒子了。所以房子賣了,不知怎的,似乎是李老師賣了。”
“哦,得空了,要看看這號人物。竟然讓我家小槐都佩服。”董小葵笑著。原本,她以為董小槐至少知道對方的名字的。
“得了,你還是不要去了。你可不知,好多小姑娘愛慕李老師,你要一去,原本是看熱鬧,結果就被歸入愛慕者行列了。你讓佳川哥的臉往哪裡擱啊?”董小槐聳聳肩,在一旁泡茶,一本正經地說,然後忽然又問:“佳川哥也好多年沒回來了,這次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呢?”
董小葵正在洗碗,聽著這話。不由得手一凝,頓了一下,說:“他公司忙,沒時間。”
“再沒時間,也應該陪你回來。也不看看你這次回來是面對啥的。”董小槐有些不滿意地說。
媽媽從外面走進來恰好聽見董小槐的話,立刻斥責:“小槐,你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挑撥是非了?”
董小槐撇撇嘴,說:“本來就是。”
“你還說?作為男人首先是要解決任何的困難,而不是去說人長短的。”媽媽很是生氣。
董小葵看事情不對,立刻勸說媽媽,這才避免了媽媽和小槐的不愉快。這樣一番折騰完,便是到了一點過,離簽約方的約定時間已經近了。
董小葵立馬騎了腳踏車出門。這會兒正是午後,日頭很是毒辣,曬得她汗流浹背,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如果肆意的流汗和日光的灼燒可以讓事情變得好處理一些, 就在怎麼樣都值得。
她緊緊抿著唇,騎著腳踏車去了荷香渡,並沒有先去祠堂。而是先去了老宅。老宅裡一個人都沒有。她有些疲累,就坐在砂石臺階上,側臉看著幽深的弄堂巷子,日光在那邊的天井裡氤氳,有些不真實的影像,仿若是一段逝去的舊日時光。
她很累,並且對於接下來的場面,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唯一一條就是拖延時間,哪怕爭取一點點的時間。
可是對方既然出手,拖延時間怕都是徒勞吧。她不由得煩躁起來,拿著電話猶猶豫豫的。
原本,她也不是一個按捺不住的人,可是橫豎覺得不安,最終還是給陳俊打了電話。
電話一直響著,陳俊都沒有接。通常,最多四響,陳俊就會接起來,沉聲詢問她有什麼吩咐。電話停掉,董小葵又打。還是一直響著,沒人接。
董小葵倏然站起身,心裡忐忑不安。這時刻,她忽然後悔:方才明明都知道對方是厲害的角色,還讓陳俊繼續去做這件事。
陳俊,你千萬別出什麼事。你要一出事,我不僅對不起你,還會給許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我到底該怎麼辦?
董小葵拿著電話在院子裡踱來踱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走了幾圈,狠狠地跺腳,自語:“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是的,坐以待斃就不是她的作風。一定要將這事處理了。至少不能連累陳俊,更不能讓許二在家族裡有一絲一毫的為難。
可是,能夠製得住對方的,必須得是跟他有同等分量的人。這些人,許二認識一把。而自己所認識的似乎只有許二,李斂楓,對了,還有一個葉三。
如今,許二不在。那麼,就只能靠李斂楓和葉三了。可是,並沒有他們的電話號碼。
董小葵蹙著眉頭,先給董小槐打了電話,說:“你立刻去找到你的李老師,問問他是不是叫李斂楓。如果是,就說董小葵有急事找他。”
董小槐在那邊愣愣地問:“姐,你說啥?”
“甭廢話,去吧,這事事關重大。”董小葵不讓董小槐囉嗦,直接說完掛了電話。略微想了想,給此岸彼岸打電話,電話一接通,此岸彼岸才懶懶地說了一聲“喂”,董小葵就劈頭蓋臉地問:“葉三那個賤人的電話號碼,你有麼?”
此岸彼岸在那邊愣了一會兒,才問:“無憂,你抽了?我跟那個賤人不共戴天的。我拿他的電話號碼作甚?”
“我有事需要這人幫忙,你如果有,告訴我。”董小葵直接問。
“呸,你訛我,膈應我,是不是?”此岸彼岸不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