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錢和權。”
許二微微眯起眼,唇邊似有若無的一抹笑,語氣還是平靜,說:“你以為你是長孫皇后,名垂千古的賢?即便是做到這點,也不過是班婕妤之流。”
董小葵只是一笑。是啊,長孫皇后賢能,名垂千古,因為是正牌的妻;而班婕妤拒絕了那個皇帝伸手同輦的請求,為的是皇帝的江山社稷,為的是自己愛的這個男人的名聲事業,也是賢能,卻最終還只是一個妾而已。而那個男人死在趙飛燕姐妹的床榻之上。
他以班婕妤提醒她,她永遠都不可能是正牌,裝什麼賢能都是徒勞無功,頂多是個班婕妤之流,永遠不可能是長孫皇后。
這種提醒這樣的殘忍,將她殘存的一絲絲的幻想統統擊碎。她原本以為,她至於他,到底跟那些鶯鶯燕燕不同。可是,他那張嘴輕飄飄地就吐出這一句話來,如一把利劍將她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裡。
也許,當年的班婕妤也是這樣認為,認為自己賢德,便是與他那些只知道取悅男人的後宮有所不同,他待她也便自然不同。
殊不知,男人眼裡的女子個個都不同,而她班婕妤也不過是萬千女子標本里的一種。是最珍貴的,卻不是唯一珍貴的。
她董小葵頭腦不清楚的時候,想到他孤獨的身影,壓抑的模樣,以及遊走在生死之間,她也曾痴心妄想過,如果他真的給她一個真誠的絕對,那麼,她便不顧一切給他所有燦爛光華的未來,讓他成這世間最幸福的人。
可是,“齊大非偶”並不單單指的是地位權勢的差距,更多的是思想意識和心理的偏差吧。他與她終究隔著永不能跨越的河岸。
結局在這一刻,已然定了一樣。
“你笑什麼?”許二問,語氣明月清風的,卻是輕飄飄的不屑。
董小葵因為他的定位,瞬間就滿心蒼涼,似乎突然蒼老了一生。她覺得無力,於是垂了睫毛,然而,驕傲與自尊又讓她抬頭展顏看他,還是明媚的笑,捂著嘴回答:“沒笑什麼。只是許少將自己比作那荒唐的漢帝,實在出人意料。”
許二的臉沉下來,掃她一眼,終於是說:“細枝末節的小聰明。”
她承認她是小聰明,所以敵不過他對她到底的不同,淪了心在他這裡。雖然不是泥足深陷,但目前卻做不到對他充耳不聞,毫不疼惜。
“好了,別貧嘴了,過來休息。”他又一次拍了拍身邊的床,說。
去,還是不去。這個問題在不久之前,她曾問過自己。而這一次,幾乎不用問,她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乖巧地走過去,從容地拉開被子,在他身邊安然躺下。
他只是瞧了她一眼,也平躺下來,並沒有抱她。她也平躺著,知道他就在身旁,也在看著天花板發呆,並沒有睡著。
過了好一會兒,許二才突然說:“如果在寧園就好了。我有一間房,可以躺著看星星的。就在你房間旁邊的那間,你進去看過麼?”
董小葵搖搖頭,說:“想讓人打掃衛生,發現你鎖著的。”
“哦,是我忘了。那間房平日裡都鎖著的。上次,忘了給鑰匙給你。那房間可以看到星星的。”他慢慢地敘述,兩人似乎是一對歷經年月的夫妻。董小葵這一刻又產生錯覺,而後對自己的錯覺無語。
“我閒來無事,如果晚上晴好,就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躺在那裡,看星星。”許二繼續敘述。
董小葵覺得不答話似乎很不禮貌,於是問:“你不是躺在浴缸看星星?”是的,她想到他那間豪華的浴室,想到那玻璃的屋頂。
許二略略挪動身體,說:“嗯,有時候也會躺在浴缸裡看星星,不過感覺總是不到位。”
毛的,那樣奢華的浴室,還感覺不到位。她譏諷:“許少果然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許二沒生氣,反而伸手抓住她的手,細細地摩挲纏綿,然後說:“那浴缸設計是大自然的愜意。不過,在裡面看星星,總是不如愛琴海的小島上。我年少時,最愛去那邊,找個小島住,那裡的天空藍得很純淨,星斗璀璨,總是讓人想到那些神話。看著星空,總會忘記了自己的存在。現在倒是許久沒有機會去了。”
董小葵聽著他的描述,心神嚮往,卻也不忘要譏諷一句“年少時候?你現在七老八十了。”
“十四五歲時,自然是年少時候。那也是十五年前的事了。感覺很久遠。”他感嘆,倒是輕笑,說時光太匆匆什麼的。
“傷春悲秋,感時傷懷。這可不是許少的作風。再說了,三十而立而已。”董小葵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