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音臉色煞白,嘴唇抖著,不知道該怎麼辯解。
甘泉繼續說:“柏川的家人不想柏川繼續呆在臺北,因為那座城市同時他和你的人太多,一不小心就會露餡,所以他們給柏川提供資金支援,讓他去香港開創自己的事業,柏川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一手建立的海川集團發展勢頭迅猛,就在去年,柏川看中大陸市場廣闊,開始進軍大陸。”
甘泉黯然地笑笑,語氣裡有種無可奈何:
“世界這麼大,上海和臺北這麼遠,柏川還是來到你的身邊,只是,他失憶了,再也記不得你是誰,我想,這是上蒼給我的一線生機。你可能不知道,當初能給他的離婚協議書,他一直沒有籤,後來車禍失憶,家裡人不願刺激他,將那份協議書收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結過婚,有過一位妻子。也就是說,你們至今為止都還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沒關係,就算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有一個名分,我都不在乎。”
冗長的沉默過後,母音淡淡說:“你說的這一番話很感人,但是沒有必要對我說,我不是他的妻子,你認錯人了。”
甘泉淺淺地笑了笑,“你就當我認錯了吧,說了這麼多,最想說的就是,我抓住柏川四年,將來也會一直緊緊地,牢牢地,抓著他。”
她的聲音不大,卻十分堅定。
母音面容微僵,聲音淡淡地說:“柏川失憶,或許冥冥之中,老天要他忘記過去,過新的生活。你對他如此情深意重,我祝你們幸福。”
“有你的祝福,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甘泉凝視著她,意味深長地說。
鋼琴曲的聲音緩緩流淌,為咖啡店添了一份幽雅。
兩個女人的交談突然就沉默下來,各懷心事。
甘泉心裡有些憋悶,一鼓作氣喝完咖啡,把錢掏出來放在桌上,站起身:“音音,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約了柏川一起吃晚餐,先走了。”
“再見。”母音輕聲說。
她望著甘泉離開的背影,夾著隱隱的傷痛,迷茫混亂起來。
原來,陸柏川沒來得及籤那份離婚協議書就失憶了,也就是說,那份離婚協議書根本就沒有生效,她和他還是夫妻!
天,怎麼會有這種事情,她以為早就和他一刀兩斷,再無瓜葛,沒想到他們還是以“夫妻”的名義聯絡在一起,只是他再也不記得她是誰。
他最痛苦落魄的時候,是甘泉陪著他走出來的,他對她的感情一定很深很深了。這個甘泉,高貴大方,知性優雅,真的很適合他,他有這樣的女友,會很幸福的。
只是,她還有另一個疑問,郝敏呢?陸柏川跟甘泉在一起了,郝敏怎麼樣了?
母音腦海正一團紛亂,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她接聽,禮貌地問道:“喂,你好,請問是哪位?”
“音音,是我。”一道如絲緞般光滑的聲音傳來。
母音怔忡許久,驚喜地喊道:“學長!”
“是不是很意外。”
“太意外了,我都三個月沒收到你的郵件了,打電話也聯絡不到你,還以為你憑空消失不見了呢!”
“之前一直在國外巡演,每天的行程都很滿,所以斷了和你的聯絡,現在我回來了,第一時間就是給你打電話。”
“我都看新聞了,說你每場演奏會門票都售罄,觀眾好評如潮,看到你這麼受歡迎,我激動的不得了,如果你在我面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激動的擁抱。”
韓西城輕笑出聲:“今天你就可以給我激動的擁抱了。”
“咦?”
“我來上海了。”
母音驚呼:“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今天上午剛剛下的飛機,現在在酒店,明天我們見一面好嗎?”
“當然好啦!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韓西城到來的訊息一掃母音心裡累積多時的陰霾,她的整顆心都亮堂起來,心情激動,久久難平。
自從六年前兩個人分別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絡,其實,母音一直都密切關注著韓西城的訊息。現在網際網路很發達,而韓西城又頗具名氣,所以在網上一搜就能關注他最新動態。
直到三年前,她嘗試登陸上久未檢視的郵箱,才發現韓西城不久之前給她發了一封郵件,告訴她他要回國了,想見她一面。
就這樣,兩人恢復了聯絡,但是由於韓西城工作繁忙,經常各個國家到處飛,一年見不了幾次面。母音把自己經歷的一切都告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