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就算自戀也該有個度!
我嘆了一口氣,一副歷經滄桑的姿態:“那時候年輕不懂事,肚子到了六個月才發現裡面還躺著個小孩,你知道六個月的胎兒已經成形了,想人流都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說得有點誇張,但還是有半點是真的。
那什麼事情發生之後,我只想著就當是一場夢,忘了就好。
剛開始那個月我那一個月造訪一次的客人沒來,雖然我的例假準時的就跟電子鐘似的,可以保持到只有零點幾秒的誤差,但是電子鐘也有壞的時候吧,再說我本來就覺得那東西麻煩,沒來更好!
過了兩個月,客人還是沒到,雖然我不是很想念它,但突然那麼久不來了也會擔心。
但我也只當是精神壓力太大激素分泌失調,於是在藥店裡買回一堆調啥啥的藥。
結果又一個月過去了,它還是沒來,我這才慌了,心想運氣該不會那麼背吧,一次就中了?
偷偷摸摸跑到藥店去買了一打的驗孕棒,照著使用方法一根一根的驗,直到我測完最後一根,驗孕棒還是清晰的出現兩條紅線的時候,我嚇得真的快要自殺了。
我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怕不怕,驗孕棒也是有誤差的,我既沒有嘔吐的現象,也沒有疲勞困乏的感覺,一點都不像電視上女主角懷孕時候的樣子,人家一懷孕都是往廁所裡面跑啊吐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什麼假性懷孕麼,搞不好我是其他什麼地方病變,比如說出現什麼炎症啊腫瘤啊的影響了測試結果。
那時候的我覺得我就是得個癌症都比出現兩根紅線強。
為了確認,我又偷偷的跑到醫院,掛了婦科的號,排了一上午好不容易輪到我了,輕言輕語極不好意思極羞愧的說:“幫我檢檢視看我有沒有懷孕!”
結果那醫生指指隔壁:“重新掛號,到隔壁婦產科去。”
都說好事多磨,結果壞事磨得更多。我一直以為婦產科就是婦科呢!
我悻悻然的離開,又重新掛了號到了婦產科,又是排了幾個小時的隊。當我將驗孕單放到醫生辦公桌的時候,我凝著氣都不敢呼吸了。
那醫生看了我一眼,非常平靜的問:“學生?”
我強自鎮定,裝著波瀾不驚的說:“是。”
“三個月了,是要留還是流?”
我哆嗦著立馬說:“不留!”
醫生還是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哪個‘liu’,留下來的留還是流產的流?”
我靠的,到底那個王八蛋發明的多音字,都出了那麼大個事了,我還要分辨此留還是彼流的問題。
“流產的流。”
那醫生刷刷的在我病歷本上一劃:“胎兒已經有些成形了,一般的人流不能做,明天叫你男朋友一起過來籤手術同意書,做引產。”
出來的時候經過手術室,聽到裡面的人喊得撕心裂肺的,外面一個也是學生摸樣的男人不安的踱來踱去,表情沉重的就像死了女人一樣。我嚇得捂著嘴撒腿就跑,眼淚噼裡啪啦的就流下來。
上輩子我一定造了很多孽,才讓這輩子我要遭這樣的報應。
我當然沒敢再去醫院,別說那手術室裡的撕心裂肺把我嚇得不輕,再說了,我那去了國外作交換生的男朋友也沒在,就算在我也沒膽叫他去啊,我就算再無恥,也不敢欺人太甚到這地步!
我一直害怕,三個月了,那意思是我的肚子會一天比一天大。
我一直想告訴顧菲菲,每次她說“露露,你最近變得越來越能吃了”的時候,我就想告訴她,告訴她一切,願意替我分擔的朋友我只有她一個,但我又怕她問我那是誰的種,以她的個性就算要分擔他也一定會先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她問,我怎麼回答,說是大明星安承希的,打死她都不信,到時候更是剪不斷理還亂裡裡外外皺一團。
還有於灝,每次他在太平洋的另一頭跟我通電話的時候,我都想說:“我對不起你,我們分手吧。”
但每次我剛說出個分字,他都只當我是開玩笑或生他的氣,弄得我欲言又止,最終終沒能說成。
我一直期待著哪天能突然出現奇蹟,期待我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裡突然消失了,再次當這就是夢一場。
其實我不但是個壞女人,還是個壞媽媽,當別人都帶著母愛的光輝期待她們的天使出生的時候,我卻一直想著怎麼樣讓他消失。
我知道孕婦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我就每天去跑步跳樓梯,我知道孕婦不能亂吃藥,我就看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