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秋桑從樹後走出來擋住了朗大夫的出路,說道:“老夫人有話交代。”
朗大夫怔愣一秒,然後跟隨著秋桑轉移了方向。
隱藏在金縷樓花叢裡的舅老爺遠眺著秋桑和大夫的背影,不由得心裡一沉,臉色難看。心裡躊躇不定的事情算是有了計劃,且不管蘭芪為何突然生病找來朗大夫,但是看秋桑一副緊張的模樣,想必不是好事兒,既然老夫人那裡都動了手腳,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半夏關上門,直奔過來,撲向蘭芪問道:“少夫人,您問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蘭芪莞爾一笑,淡定地說道:“有,這個結果真是出乎意料,不過也是情理之中,想這個連府陰陽鬼怪的東西不少,其實都是人做出來的事情,哼,我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那您約舅老爺的事情…”半夏遲疑地說:“如果身子不適,還是不要見了。”
“自然要見。”蘭芪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褶皺,說道:“一定要見。沒關係,半夏,你去把舅老爺叫來,說我想通了。”
半夏猶猶豫豫地去請舅老爺,舅老爺可以說是恭候多時了,隨著半夏跨入金縷樓之後,一雙賊眼掃視四周,觀察著裡面的不尋常。蘭芪從內室走去偏廳,請了茶後便坐下來。
見舅老爺一副愁容,蘭芪先開了口,說道:“舅老爺,這裡沒其他人,我就不囉嗦了,開門見山地告訴您吧。”
舅老爺摩擦雙手,又變得緊張起來。不知道是裝模作樣還是真的有些慌張,反正在蘭芪眼裡,整個連府都不正常。
“我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一句俗話說得好,既來之則安之。”蘭芪深吸一口氣,對著舅老爺說:“雖然之前有居多不願意,可是嫁了過來就是連府的人,哪能說走就走?況且要是一個少夫人都平白無故地消失了,讓連府顏面何存?萬一查出來,豈不是陷害了舅老爺?”
舅老爺憋著氣,瞅了一眼蘭芪,雖然心裡對這樣的結果早已有了數,可聽到蘭芪這麼說,仍然有些遲疑起來,他想了想,幽然開口:“那我們之前…”
“舅老爺,我是少夫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蘭芪聽了舅老爺與自己扯上的關係,頓時渾身下上都麻起來。
舅老爺知道蘭芪就是竭力與自己撇清關係,哼,還說什麼失憶,看來,這個女人又在跟自己耍花招,她的失憶根本就是裝出來的,現在,他鐵定認為蘭芪硬要留在連府就是為了與自己相爭這肥地。不行,如果她一時氣急將那晚上的事情說出來,豈不是又朝自己背後捅了一刀?唯今之計,還是要除之而後患啊!
“既然,你打定主意,我也不好再說什麼。”舅老爺可憐楚楚地嘆道:“不過,我奉勸一句,連府深宅,不是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凡事要小心謹慎,我不是能時時刻刻都守在你身邊的。”
蘭芪並不知道這是舅老爺的攻心計策,只當是他人的關心,在連府上下,很少會有人說這種關心她的話,況且這個人還是令她親切的人,或許在現代的這個社會,如果叔叔會對自己真心愛護的話,她一定把爸爸的遺產轉送給他的。
舅老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令蘭芪不由得心軟下來,她站起來走過去安慰著說:“我都已經嫁了,也只能從命,或許我能為自己選擇一條路,可是現在不是時候。”
“為什麼?”舅老爺眼睛一亮,脫口而問。
蘭芪沒有覺出舅老爺的心思,只當是他的全身關心,說道:“我覺得我之前的落水隱藏了極大的陰謀,有人要殺了我,我要把這個人找出來,並且我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舅老爺心裡咯噔一下,沉默了。聽了蘭芪的決心,他的全身又燃起了殺意。這麼說,蘭芪當真失憶?可是她怎麼會察覺落水有問題?難怪她找來大夫詢問,哼,這個女人,不簡單,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
蘭芪起了個早,在半夏尚未催促自己的時候,她就開啟了門,貪戀著院子裡清新的芬芳。看到半夏匆匆忙忙地走來,她迎上去笑著說:“好啦,現在可以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不用了,少夫人。”半夏憂愁地說:“老夫人頑疾又犯了,不宜見客,之後幾天恐怕都不用請安了。”
蘭芪悶悶地嘀咕:“好不容易想好好表現一下,她怎麼這個節骨眼上生了病啊。”
“過了十五,老夫人的惡疾總是會再犯。一直如此了,大家也都急,可是沒辦法。”半夏苦悶地說。
“朗大夫呢?”蘭芪問道。
“看過了,沒用。”半夏說道:“就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