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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可昨日平寇校尉到達時,許多士卒皆知他所帶牛羊是來勞軍。如今牛羊是不能給他們吃了,總該給個由頭呀,這又該如何是好?”

霍去病不耐煩地喘了口氣:“……就說,那些牛羊都是賜給驃騎將軍一個人的,誰也不許吃。”

“這……”

“還有,牛羊都中了毒,要儘快宰殺。”霍去病補充道,“行了,老趙你知道該怎麼辦,去吧。”

“……眼下營中吃食粗糲,士卒們對那群牛羊垂涎三尺。將軍此舉只怕會引起他們的不滿。”

“由得他們吧,現下我管不了這些。”

霍去病似乎有些累了,語氣淡淡的,始終未看子青一眼,揮手讓他們退下。

子青將他的倦容看在眼中,心中已明白將軍的一番苦心:衛伉頭一遭領命出塞辦事就犯下大錯,險些釀成大禍,將軍為了替他遮瞞,不惜落個不體恤士卒的壞名聲。只是,將軍對家人情深意厚固然可許,但遮瞞此事究竟是對是錯,她此時亦尚且難以決斷。

111第十一章酒泉(五)

衛伉呆楞許久,似又想起另一事來,急急忙忙出帳去,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抱著個黑底繪朱鳥的漆壺進來。

“這壇紫金醇是聖上特地吩咐的,說表兄今年春夏兩戰,將匈奴人逐出漠南,功勞冠絕三軍,這要給表兄慶功的酒。”他放到霍去病案前,便要啟封泥,“這酒可是高祖時候所釀的酒,比幾百牛羊還珍貴若是這酒也被下了毒,那真是就可惜了了。”

霍去病按住他的手,先不讓他動封泥,自己扶瓶細細檢視了一番。漆壺封泥尚且完好,並未有啟封痕跡,封泥上也未見有洞眼,想來應該沒有被下毒。

“只有這麼一罈子?”霍去病問。

衛伉點頭:“嗯,就這麼一罈子。”

戰不是他一個人打的,酒又怎能一人獨飲。只是這酒,委實太少了些。霍去病微嘆口氣,站起身來,命衛伉帶上酒,隨自己出帳來。

“傳我將令,全軍在溪邊整裝待命。”他吩咐帳前的軍士。

軍士領命而去,不過片刻功夫,胡笳聲響徹營地,上萬士卒整裝鑽出帳篷,快而有序地列隊集結……一切有條不紊,只聽得腳步聲紛沓,卻絕無其他私語噪雜,衛伉素日也曾在衛青軍中呆過一段時日,此時見甚是年輕的霍去病治軍有方,不由暗暗佩服。

正是清晨時分,草尖上露水未乾,溪水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之中,隱約可見對岸蒼蒼蒹葭。

霍去病靜靜立在溪水邊,面前是萬餘名漢軍士卒。

目光落在他腰腹傷口所在位置,又見將軍自衛伉手中取過紫金醇,子青禁不住顰眉,那漆壺看上去甚重,他的傷口又怎麼受得住。

雙手端住紫金醇,霍去病忍住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朝著將士們朗聲道:

“春夏兩戰,我們將匈奴人逐出漠南,聖上龍心大悅!這壇酒,就是聖上所賜的紫金醇。酒是好酒,據說是高祖時候所釀的美酒,可我不能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