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體系,單選多選判斷計算題,他輕鬆地講,你們認真地記。
講臺上的楚澤祺專注而瀟灑,他環視整個教室,眼光於你身上稍稍停留,你忽然想起某本雜誌上說的話,一個人的魅力是認真,不言而喻,此刻的他在你們心中已經無敵。
當晚,你們的宿舍開始聊關於他的八卦,楚澤祺的名字跟另外一位師姐的名字聯絡在一起,你心中酸澀,於是沉默地遠離。
那門課你考得出奇地好,幾乎是用虔誠的態度寫下每一個數字,答完每一道題,交卷的時候你戀戀不捨,因為他的緣故,這場考試便有了特別的意義,你穿著最喜歡的那條紅裙子,輕輕合上教室的門,像一隻悵然若失的狐狸。
回家的日子很快,那是一輛慢車,搖搖晃晃比平日多出了好幾個小時,清晨上車,傍晚才能到。
你拖著兩個大箱子哼哧哼哧地上了車,揹包摔在座位上,裡面的零食嘩嘩作響,你望著兩隻大箱子一籌莫展。
“簡嘉,怎麼是你?”
你轉過臉去,楚澤祺正在對著你微笑,這時候你覺得他不僅僅是一個騎士,還是一個天使。你的大傢伙被他兩下放上行李架,他只帶一隻小小的包,靜靜靠在你的箱子上,他在你對面坐下來,原來你們是同鄉,此刻即將奔赴同一個方向。
於是你們開始氣氛熱烈地交談,他看著你手中的“小王子”淡淡微笑,你沒有告訴他你的箱子裡還有好幾本,你終於知道這個關於愛和責任的童話有著怎麼樣的魔力,它不住地被再版,黃的封面,綠的封面,人們都愛小王子跟他的玫瑰花,你卻記住了那隻狐狸,那隻等愛的狐狸。
你們討論安房直子,他喜歡《醬蘿蔔之夜》裡的那三隻豬,你喜歡戴上花環變成人的那隻鹿;你們都喜歡皇家馬德里,都在耶羅離開球隊之後對他們的比賽失去了興趣;你們還是中學校友,你們都記得校門外賣棉花糖的大嬸和賣糖葫蘆的大叔,馬路對面的小店常年放著《心太軟》。。。。。。
你們拍手,你們大笑,你們只恨這旅途太過短暫,你們無話不談,你覺得可以將這樣的關係定義為知己,這是個危險的稱呼,你所涉獵的言情小說裡,女主角最恨的便是男主角的知己。
下午三點,你自車窗向外望去,那是一片麥田,金黃色的麥浪翻滾,如波濤般洶湧,卻始終沉默不語。
回家之後的日程安排得很緊,高中同學聚會,初中同學聚會,你兜轉在KTV和火鍋店裡,吃著不同的食物,唱著相同的歌。
表姐的生日你也被拖了去,那天你穿一件紫色的裙子,坐在KTV包廂的一角靜靜喝可樂吃薯片。表姐的同事和朋友在你眼裡都已經是大叔大嬸,他們都拿你當小孩子,學著《東成西就》裡洪七的腔調叫你bui妹,不勸你喝酒也不跟你開玩笑,他們笑著鬧著玩做一團,於是你安心地做一個看客。
大概是表姐嫌你寂寞,所以慫恿你去唱歌,你用力嚥下爆米花,來不及喝口水就開始唱:“如果華佗再世崇洋都被醫治,外邦來學漢字激發我民族意識,馬錢子決明子蒼耳子還有蓮子,黃藥子苦豆子川楝子我要面子。。。。。。”
你唱得荒腔走板,卻自有一副腔調,那些大叔們吹口哨起鬨鼓掌,你很是得意,間奏的時候甚至跟著MV裡面的小殭屍一起跳舞,這下連表姐都笑癱在沙發上。正跳得起勁,包廂門忽然被人推開,表姐興奮地尖叫,立刻朝那人撲上去。
你用眼角一掃,已經恨不得把自己打昏過去,楚澤祺望著你手舞足蹈,先是詫異,後來嘴角漾出一個大大的笑紋。你很鬱悶,所以只好跟著音樂繼續唱下去,耳朵裡除了伴奏,你什麼也不想聽見。
一曲唱罷,眾人大力鼓掌,你躲回角落繼續吃薯片,音樂太吵,他悄悄靠過來,在你耳邊大聲說:“原來你是懷恩的表妹。”
他是你表姐的高中同學,你心中莫名悲痛,於是奮力點頭:“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小。”
他今日穿著灰色T恤,站起身來跟人握手的姿勢異常妥帖,一下子就把其他的大叔比了下去。有人遞煙給他,他輕輕伸出手婉拒,你怔怔望著那修長的指節出神。
於是你們成了整個包廂裡神遊太虛二人組,他不住發簡訊,你低頭玩著手袋上的小熊,忽然間他手機鈴聲大作,立刻被滿室的音樂聲掩蓋,他走出去接電話,你終於抬起臉。
他回來的時候明顯面色大變,彷彿什麼東西終於塵埃落定,也終於失去,你見他靠在沙發上嘆氣,心中冒出酸澀的泡泡。
表姐開始張羅著吃蛋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