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快要忍受不住了……
若有似無的聲音,好熟悉。
和經常出現在夢境中的聲音,一模一樣。
甦醒後,墨染便知道自己喪失了某部分記憶。
所謂蠱王,不過是在“萬蠱甕”中經過成千上萬個不同種類的毒蠱啃噬後,體內僥倖生出與之相抗衡的物質,從而保全性命,並具有控制所有蠱類的能力。
人是血肉之軀,蠱是活物。哪怕武功再高強,只要一隻蠱蟲入體又不能及時排出,等到五臟六腑皆被侵蝕,就已經為時已晚。
像墨染這種“蠱王”的存在簡直可以算是逆天而行,雖然存活,但是身體髮膚無一不積累了大量地毒素。這些詭異莫名的毒已經融入血脈,成為身體地一部分。每次魔性躁動。也是因為毒素不受控制引起。
嗜殺。殘忍。無情。狠毒。
和傀儡當然有所區別。“蠱王”從頭到尾都擁有自我意識。只不過心智會被毒素漸漸腐化。人也變得癲狂。就算做出再令人髮指地行為。也不會讓他有絲毫感情上地波動。
那時。才是真真正正地成魔。
何鼎鴻和姬無言用了四個月地時間。藉助水、火琉璃兩枚至寶。再用內息不停輔以調和。才勉強扼制了墨染體內毒素地腐化作用。
因為外力強行介入。加上血液中毒素已經蔓延。所以墨染喪失了一部分記憶。而那部分記憶。正是關於涵陽地。
甦醒後地墨染並不在意。對現在地他而言。有沒有那些殘忍地記憶。又有什麼區別?
記得自己是誰。記得師傅,更記得自己的出身,一切讓他深惡痛絕地記憶都完好無損,時刻提醒他,自己是個人人厭棄地妖魔。
他鮮少做夢,可奇怪的是,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一個少女。模糊地臉,看不分明,只有聲音很清晰。
……我會保護你……
他這個妖魔一樣的人,註定一生被人遺棄,又怎麼會有人愚蠢到說出“保護”這個可笑地詞語?
不過更可笑的是他自己,心臟似乎被某個東西牽引著,不時產生奇怪地感覺。好像不想起那人,心中就會留下巨大的缺憾。
為了看清楚那少女的模樣,才一次次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可惜所有努力總是無功而返。
……快要受不了了……好想放棄……
“誰!是誰躲在屋裡!”
一派寂靜,室內自然不會有人答應。
氣息鼓脹的感覺愈發清晰,脈象依舊平和,這絕不會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感覺突然衰弱,聲音也漸漸弱了,好像那人即將離去……
墨染桃花眼一眯,索性盤腿坐在軟榻上,根據體內的感覺,逆轉經脈讓氣息從下往上流轉。司徒一門的逆脈心法他不曾忘記,加上蠻橫的功力,逐漸壓制了狂暴的氣息流竄……
我還沒找出你是誰,怎能容許你就這樣死去!
西鄔萬魂崖底
一夜大雪,待到天亮時終於停止。冬日映於皚皚白雪,增添了幾分暖意。
緩緩吞吐出胸口的鬱氣,睜開疲憊的眼……
“呃?!”
被嚇了一跳,剛想後退,誰知道盤坐久了腿腳痠軟,行動跟不上思維,整個人就往後翻倒。
無論是誰,突然發現自己被一個怪婆婆和一隻小老虎目光灼灼地盯著看,反應和涵陽應該都差不離。
“丫頭,你還好吧?”一臉狐疑。
涵陽揉了揉逐漸恢復知覺的雙腿,試著調氣,隨即點點頭:“完全沒事,而且婆婆,這瓶頸居然被我破了……”
曾經有那麼一刻,情況已經遠超出她能控制的範圍。狂亂的氣息,讓脆弱的經脈隨時可能爆裂。
“嘿嘿,丫頭啊丫頭,你還真是命大!那手機輕鬆閱讀:。。炫…書…網整理
個時候婆婆都已經打算,實在不行乾脆一掌劈死你,省得你承受爆體的痛苦,誰想到……”
搭拉著的眼皮一掀,探究地上下打量:“到底怎麼回事?別想糊弄婆婆,散功有什麼後果婆婆比你要清楚!”
涵陽舔了舔乾澀的唇,一整夜滴水未盡的感覺很不好,揉揉咕噥作響的肚子,苦笑著勾起嘴角:“婆婆,說來話長,讓我先吃點東西吧,否則這個時候餓死很得不償失唉。”
本來想隨便找幾個野果將就,誰想出門就看到圓滾滾的雪邏虎,討好地把幾個野兔往她跟前推了推,溼漉渾圓的虎眼裡盡是撒嬌和垂涎。
無奈,只得燒了頓野味,順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