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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十人增至十五人。

中帳,方越澤濃眉緊鎖,面前矮腳四方桌上攤平一張牛皮地圖。紅紅綠綠的符號標記著每一條線路,每一個豁口,每一座山坳,每一個可能被敵人進攻的地點。

視線漸漸移動到夾穀道外那片黃色標記群,那是一片沙漠,隸屬林邑。

方越澤的副將高毅,生得是銅鈴眼,絡腮鬍,聲如洪鐘,氣力驚人。

“方將軍,你怎麼又看起這副破地圖了。俺看啊,那撈什麼子飛書,都是騙人地!西塢那群兔崽子背地裡做些手腳還成,明面上全他媽的是狗熊!俺一巴掌能呼死一個!”

“高毅,莫要輕敵!”

四天前,一隻飛箭夾著封信被人釘在西北軍駐地正中最高的那根木柱上,引起譁然一片。方越澤命人搜遍方圓十里地,都找不到飛箭傳信之人。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西塢,偷襲。小心樂蕪。

方越澤不敢大意,連夜加強防備,頻頻派出探子外巡。

一連數日光景,別說西塢大軍,連半個敵人影蹤都看不到,倒是尋著好幾只沙雞野兔,便宜了那幾個探子的肚皮。

除了方越澤,其他幾名副將都對這封既沒時間,又沒地點的信不以為然,甚至有人認為這就是西塢弄出來的詭計,趁機攪亂南詔西北軍心。

天際漸漸顯出魚肚白,高毅ao著椅子睡得正香,呼嚕聲此起彼伏,說好陪方越澤研究地形,不料自個卻先捱不住。

方越澤看到,無奈地搖搖頭。一宿未眠,太陽穴鼓脹得難受,用手狠狠抹了把面,正想出去打盆凍水醒醒神。

突然,帳篷外傳來一陣騷動。

方越澤ian開布門,問道:“什麼事吵吵嚷嚷的。”

“將,將軍!”

一個小兵臉色青白,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瘸一拐地朝方越澤奔來。

“將軍,出事了!”

等方越澤領著一群將士,跟著那個小兵趕到離營地十餘里路的一處灌木叢時,一看,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昨夜輪值五小隊,共計七十五人次,除了那個來報的小兵因為拉肚子偷懶,其他七十四個身強力壯計程車兵,統統只剩下焦黑乾枯的屍體。

皇甫烵看著滿朝文武吵吵嚷嚷的樣子,面容高貴溫雅,唇角微翹,似在鼓勵眾人各抒己見。

三種態度涇渭分明。

熱血滿腔的支援出兵,豪言壯志不將來犯者打得屁滾尿流不罷休;

有些渾水摸魚的,裝出一副純臣重臣模樣,紛紛“苦諫”道:

“陛下,戰事一興必禍及百姓。”

“陛下,還請三思,近年稅收不力,起兵勞民傷財啊!”

“陛下,……”

聰明人見一干老臣重臣做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仔細思索,幡然醒悟,出了一身冷汗,更不敢輕舉妄動。

太上皇這幾年漸離朝政,將權利放給女皇接手,讓某些人得意忘形,不記得皇位上那個女人是怎樣的可怕。

雷厲風行,擅權獨斷,絕不容許別人說一個“不”字。

西北重兵壓境,情勢危急,太上皇恐怕早有打算,現在玩這麼一出,是要……

吵鬧逐漸恢復平靜,連慣於喊打喊殺的軍中莽夫都差距到氣氛變化之微妙,惴惴不安地閉上嘴,再不做聲。

“眾位臣工,可是都說完了?”皇甫烵緩緩起身,鳳目中是殘酷的冷芒:“那麼……”

三人斬首,抄家滅族,七人流徙千里,家財充公。

連帶拔起的蘿蔔一串接一串。

罪名統一得驚人:叛國通敵。

冤不冤,怨不怨,寧有錯殺,絕不放過。所有支援南詔退一步的大臣,沒有一個跑得掉。

八月九,出兵詔令如同平地一聲驚雷,打破南詔數十年平靜。

上將軍岑濤,領五萬兵馬,由晉寧出;左將軍董武調中軍十萬兵馬,右將軍晏清九調東南十萬兵馬,目的地--安平郡。

皇甫烵第一次對自己看人的眼光產生了懷疑。

情緒有些複雜。

涵陽帶回來的情報重要至極,絕對是可以記上一筆大大的功勞。

皇甫烵不是賞罰不分之人,她善罰,更善賞。

一個多疑的人,對她起了疑心的物件,是用,還是不用?

涵陽靜靜地站著,半響後,終於聽見頭上聲音響起:“樂蕪留不得,但他只能死在戰場上。”

樂氏滿門功臣,西北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