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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那個院子……那個院子……

鳳目微眯透出狠毒,難道那女人竟還沒死!

她從母親留下的手札中得知,蛫夔不但是調動魅影的信物,且只有皇甫氏直系血脈方可使蛫夔發生變化。

尋回蛫夔原本只是為了辨別親生女兒,誰知道還扯出這麼一條大訊息!

“鴻影,你再去詳詳細細的查清楚!”

大大的房子裡,全是濃郁的藥味。來來往往的宮女很多,有的端盆,有的倒茶,更多的是守在門內門外,只要稍有大動靜她們就會立即衝進去。

老司秋面容枯槁,雙眼無神,溝壑一般的皺紋滿布額頭。向來齊整的髮絲已無心打理,枕頭上一撮一撮的落髮,觸目驚心。

“司秋,湯藥好了。”

青蓉是從六品的尚藥女吏,老司秋病重,特地調她來伺候。

雖然老司秋甚得聖心,但讓一個從六品女吏作宮婢的活計,青蓉心裡不是沒有埋怨的。

但太上皇明旨:絕不許老司秋有任何“意外”,連太醫院都卯足了功夫替老司秋吊命,她一個區區女吏又算什麼。

“滾!老身不吃這些東西!”

老司秋將瘦成竹竿模樣的手臂一揮,將藥碗整個潑了出去,青蓉閃避不急,淋了一身。

泥人都有半分土氣,何況是本就不大爽快的青蓉。

手指尖尖,衝著老司秋鼻頭直罵道:“老婆子,你莫不時抬舉!太上皇看你勞苦功高,才敬你,縱你。同樣都是奴才,擺甚麼主子譜!”

老司秋氣得直打抖,青蓉得意,還想再罵,忽然外頭傳報:“太上皇駕到!”

青蓉一哆嗦,忙跪了下去。心中忐忑,唯恐被治個出言不遜的重罪。

皇甫烵鳳目一掃,滿地狼藉盡收眼底,對著青蓉笑著問道:“老司秋可是不願服藥?”

“稟太上皇,司秋或是嫌藥味苦了些,才……”

“莫慌。”皇甫烵示意青蓉起身,溫言讚道:“你做得很好。”

皇甫烵聲音微揚,對著裡裡外外跪了一地人說道:“司秋老了,脾氣有些倔。若以後碰上這種情況的,使幾個力氣大的,把人拖著架著,往裡頭灌藥不難吧?”

明明溫言細語,卻聽得一干宮婢渾身發冷。

灌藥,聽太上皇的意思,是隻要留口氣,怎麼折騰都成?

青蓉偷偷瞥了眼一口氣憋在喉嚨出不來的老司秋,既幸災樂禍,又覺得有幾分可憐。

等人都退了出去,皇甫烵方走到老司秋面前:“姆媽,你且放心,你對我還有用,不會這麼容易讓你死的。”

“啐!”

老司秋衝前面吐了口唾沫,奈何她太過衰弱導致氣力不繼,那唾沫噴到了被子上,看著忒惡心。

“人在作,天在看,最終老天會收了你這殺親奪權的孽畜!”

皇甫烵伸手緊緊掐住老司秋的脖子,利長甲套陷進鬆垮的皮肉裡,戳出幾道血印。

“姆媽,這麼多年來我可虧待過你?可你對我做了什麼?皇姐的女兒是人,我的女兒就不是人!?”皇甫烵聲音尖利:“她當年還不到一歲,你就狠心將她賣了!那也是皇甫氏的骨血,怎麼不見你存有半分憐惜!”

老司秋臉色已漸青白,眼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皇甫烵一甩手,將人丟回床榻上,冷冷說道:“有句話倒是不錯,人在做,天在看!等到皇甫薔跟蕭籬落知道他們所有的報復,都落在親生女兒身上時,那滋味一定非常美妙。”取出錦帕擦了擦手,看著不停咳喘的老司秋,皇甫烵唇邊綻放殘酷的微笑:“所以姆媽,你一定不能死,否則誰能陪著我看這最精彩的一場戲呢!”

瞪著皇甫烵傲然離去的背影,老司秋滿心懊悔。她悔,當初就該不顧一切,把這女人給殺了!

涵陽瞪著匣盒裡裝著的東西,有些手足無措。

當初從“瑞祥錢莊”取回匣盒後,她為避仲孫慛爪牙,快馬加鞭趕到安平。到文州後,又為了調查樂蕪一事不得空閒。

潛意識中,涵陽覺得顏老太君留下的東西興許是些這個世界沒有的玩物,紀念意義大於實際功用,所以直到事情告一段落後,才得空閒取出匣子一看。

匣子外層裝著一套精美絕倫的翡翠飾品,包括項鍊、頭飾、手環,共計十二件。巧奪天工,用料極好,絕對是值得傳家百代的好寶貝。

但重點卻是藏在內夾層的那柄玉如意。

通體由一整塊上得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柄端刨個凹處,上面綴了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