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身邊，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他沒有迴避自己的手，這讓蘇沫沫暗中鬆了口氣，牽著他的手，一起坐到房間另一邊的長排沙發上，“疼嗎？”明知道很疼，因為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可是自己就是隨口問出。

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憑他褚瑾耀被苦訓多年的身手，就那幾個街頭混混水平的流氓怎麼可能會傷的了他分毫，只是因為當時他為了給她當下那一刀，情急之下竟然用自己的手去擋，他承認只要碰到跟她有關的事情，自己就會亂了方寸。

“忍著點兒，會更疼。”乾淨的溼巾輕輕的觸碰那一道長長的傷口，驀地抬頭，“是不是很疼？”

搖搖頭，閉上眼睛，竭力的壓制住自己內心的那股躁動，他不能。

低下頭，血已經開始凝結，長長的血跡一直延伸到手腕，她慢慢的擦拭著，很快，一整塊溼巾已經變成紅色，拿起紗布，輕輕的附著在那傷口上，

“阿晴，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告訴我好嗎？”第一次，他決定卸下自己的包袱，只想和心愛的女人說說話，聽聽她的心裡話，他絕對不會允許她和自己的親弟弟有不清不楚的關係，絕不！

手裡的動作突然停下，她沉默，死死的咬著嘴唇，低著頭，突然抬頭，“你，你看到了？！”

“呵，呵呵，你以為我想嗎？大半夜，爺爺不放心孫子，非要自己去看，我只能代他去看一眼，可是真是諷刺，竟然讓我看見了你和他正在翻雲覆雨，呵，阿晴，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樣的想法嗎？”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小女人。

“……”意料之中的，他得到的回應依舊是一陣冰冷的沉默。

“呵呵，我恨不得當時踢門進去殺了那個禽/獸！難道他不知道他自己身下壓著的是他的親生姐姐嗎！！”手背上的傷口竟然突然又流出鮮血，

再次伸出手去，正準備給他止血，這一次，她的手被擋了回去，“回答我，現在。”

抬起頭，“耀，你要我回答什麼，我要怎麼回答你？”是的，這也是她現在唯一能做出的回應。

“你怎麼可能那麼縱容他，你們這是在玩兒火！”最後的一句話，褚瑾耀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

“你的手在流血，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好不好？”她的眼睛一直盯著那隻流著血的手，手裡緊緊握著紗布。

“離他遠點，答應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可能你一直是沒有發覺的，他一直對你有超出姐弟範圍的感情，不要再繼續縱容他下去了，不然到最後”

“耀，小辰他還是個孩子，對我，他只是沒有看清楚那只是單純的依賴而已，你也知道我和他經歷的家庭慘變，所以……”她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可是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還是再次拿起他受傷的手，仔細的擦拭，包紮，

他苦笑，那麼多明明能反駁她的話卻瞬間凍結在嘴邊，緩緩的伸出另一隻手，就那樣停留在半空，看著她那麼認真的包紮，手，終於還是輕輕的放在她的頭頂，她沒有躲避。

換了之前，對於褚瑾耀，她蘇沫沫從來都是能避就避，可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個蘇沫沫，很多事情，早已埋葬在五年前，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再畏首畏腳。

“答應我，不管五年之後的你再次回到褚家的目的是什麼，身份是什麼，都要好好保護自己，我最不希望的是到最後看到一個支離破碎的你。”她低著頭，所以永遠看不到他眼裡的愛和痛，可是，即使看見了，又有什麼用呢。

將眼裡的淚強硬的逼退回去，在踏回中國之前，她就發誓，從此以後，自己的心不再為任何人開啟，自己的眼淚不再為任何人流，她的心，早已在五年前皇甫寶兒親手設計的那場可笑的鬧劇之後死掉。

再抬頭時，乖巧的笑臉已經掛到臉上，“耀，這裡有我的家，埋著我的親人，還有我唯一的弟弟，我始終放不下這裡的。”

看著手背上的蝴蝶結，嘴角露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手錶已經指示現在是凌晨3點半。

“好累，想睡一會兒。”他笑眯眯的看著她，低聲在她耳邊說道。

抬頭，她竟然“騰”的站起身，因為動作太大太突然，竟然把剪刀和剩下的紗布一起打翻在地。

“難道我比那個禽/獸還恐怖？”原本溫暖的笑變成苦笑，傷口的疼在加倍。

“小辰他不是你說的那樣，他”

“夠了！過來！”他聽不下去，他吃醋，他難受，他心如刀絞，她竟然時時都不忘了給那個人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