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璦迷濛中隱約聽著,起初以為又是夢,可是意識漸漸清醒,那聲音似是越來越近,越來越真實。
終於,她意識到是真的,猛的一下驚醒,跑出病房,拽住了走廊裡的護士,“外面剛剛喊什麼?景桐她怎麼了?”
那小護士驚慌失措的,滿眼的焦急,之前王董事特意叮囑過,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兩個病房的人的,而她們卻偏偏看丟了一個,看王董事那麼緊張那位景小姐,這事王董事他是必然要怪罪下來的,那麼嚴重的後果可想而知。
“景,景小姐,她,她……”見小護士嚇的臉都有些發白了,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明白,蘇璦更加著急了,“她什麼啊,你倒是快說啊。”
那小護士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景小姐,她,她失蹤了。攴”
“什麼?”頓時,蘇璦的心一震,像丟了魂兒一樣,終於放開了剛剛緊緊拽著那小護士的手,腦海中那個聲音不停的迴盪著,景桐,她,她消失了。
顧不及多考慮其它,她甚至沒回病房穿上鞋,光著腳就往樓梯跑,任憑身後的護士怎麼追趕,怎麼喊她,她都好像聽不見一樣。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景桐迓。
她已經把景桐害的夠慘了,她打算,今後一定要好好照顧她,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可是為什麼,景桐連這個機會都沒留給她。
她一定要找到她,一定,一定要。她絕不要景桐單獨出門,更不會讓景桐再孤身一人。
蘇璦光著腳,拼命的跑下樓,怕護士將她抓回去,她甚至都沒去坐電梯。
腳下,偶爾有些雜質物劃破了她白皙的腳底,一路上,留下星星點點的血漬,可是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看著樓梯道里的窗外,天色已經接近黃昏,正在逐漸變暗,這麼冷的天,這麼孤單的夜,景桐,你一個人到底要到哪去?
終於,她跑到了一樓大廳,腦海中彷彿根本不記得外面正直冰天雪地,絲毫沒有猶豫的,只是一股腦的往外跑著,衝到這越漸黑沉的夜色中,就好像,景桐就在前面,等著她帶她回去一樣。
跑出棉被似是捲簾門,全身只穿著單薄的病號衣,瞬間一陣寒意襲來,腳下,跑在雪地裡,踩著薄雪之下的冰面,早已凍的麻木變得紅腫,甚至石子和冰塊劃破的血流不止,可是,她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仍舊朝著一個方向,一路狂奔著,口中,一直喊著景桐的名字。頭髮,也在風中凌亂著。
路上的行人見她,都以為她是精神病,繞開她躲的遠遠的,甚至對她嘲諷的指指點點,有的不小心沒躲開,被她撞到的,對她一頓破口大罵,可是她都好像沒有聽見,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她要找的,景桐一個人。
突然,一個身著一襲黑衣的男子伸手將她攔了下來,見有人阻擋了她的去路,蘇璦瘋了一樣的掙扎著,甚至不去看來人是誰,只在他胸前用力的捶打著他,“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景桐,你放開我……”
那高挺的男子矗立在那,什麼都沒說,只是更加用力的禁錮著她,可蘇璦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充滿了活力,瘋狂的掙脫著,顧方曦從來都不知道,蘇璦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不能再任由蘇璦這樣任性下去,若是再多耽誤會,以蘇璦現在虛弱的身體,她會凍死在外面的,顧方曦終於不再放縱她,而是鬆開抱著她的手臂,猛然給了她一個耳光,“蘇璦,你清醒點。”
面頰突然變得火辣辣的,耳邊也瞬間嗡嗡作響,蘇璦終於平靜下來,也不去捂被他打的紅腫的臉,只靜靜的站在那,目光空洞的看著地面。終於,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口中淡淡的自言自語著,聲音飄渺的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景桐不見了,她一個人,太孤單寂寞,我得去陪她。”
看著這樣的蘇璦,顧方曦的心下有那麼一瞬似是突然一軟,重重的嘆了口氣,抱起坐在地面上的蘇璦,往醫院走回去,語氣冰冷的提醒著她,“你這個樣子就好好的在醫院待著,難道你想景桐回來後卻看見你凍死在大街上嗎?”怕她一會又發瘋的從他懷中跳下來,他又緩和了下,“別擔心,王子墨去找她了,找到會馬上通知我們的。”
“萬一他找不到怎麼辦?”蘇璦緊咬著下唇問他,在他懷中,無助的流著眼淚。
“難道你這樣亂跑就能找到?我若再不攔你,你跑到馬路中央,你以為這冰面的路地車能及時剎住?蘇璦,你清楚一點,找景桐,不等同於自殺。”顧方曦語氣冰冷的甚至帶著些怒意。
“若是找不到景桐,我還不如去死了,反正,我已經什麼都沒了。”蘇璦淡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