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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跟著進手術室一直看著蘇璦,卻被醫生攔主,手術室的大門被緊緊的關上,將他阻隔在門外,聽不見任何裡面的聲音,只能看見,裡面的大燈亮了。
他看著面前這冰冷的兩扇大門,顧方曦焦急的等著。
或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或是靠在牆上,走廊上的地板也不知被他走了多少圈,最終,他又靠在牆壁上,嘆息著拿出只煙來,菸嘴剛剛入口,便又想起這裡不允許吸菸,又連忙拿下來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
不知等了多久,看著窗外的天色,一點一點的變白方亮,終於,手術室的燈熄滅了,蘇璦被推了出來。
顧方曦急忙跑過去,激動的晃著醫生的肩膀,神色焦慮的詢問,“大夫,她怎麼樣了?”
“別激動,先生,她暫時是沒有大礙了,但是病人的頭部受到了撞擊,有些腦震盪,得等到醒來再觀察情況,她身上傷口太多,有幾處又很深,沒有及時處理,還是有感染惡化的危險,且病人正處於生理期,失血過多,所以還得留院再細心觀察些日子。”
顧方曦點頭,在聽到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時,緊繃的神色也相對舒緩了,“給她住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藥,一定要治好她。”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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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璦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了。
她覺得自己似是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夢中,她先是經歷了一場巨大的浩劫,全身似是有千萬根針在刺她,令她疼痛難忍,終於挨不住,她已經決定放棄掙扎,做好一切準備等待著死亡了。
只希望在踏上奈何橋,喝下孟婆湯前,能夠在遠遠的看上顧方曦一眼,她便心滿意足。
可是,似是有著某種力量在她身上生拉硬拽,又將她拉了回來,死亡之門也在她面前緩緩的關上,最後緊緊的將她拒之門外。
緊接著,全身那種替換了疼痛的輕飄的麻木感消失不見,原先的那些疼痛失而復得,再次向她洶湧襲來。
她疼的掙扎了幾下,動動眼皮,終於醒了過來。
意識逐漸清晰,她以為自己還在那個陰暗潮溼的地下室內,想著那個戴鴨舌帽的男人那恐懼的嘴臉和威脅,她全身又是一個冷顫,鬱悶自己為什麼沒有直接死掉,解脫。
可是,睜開眼睛,周圍滿是刺眼的白。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溼漉漉的緊貼著她的面板令她難受。
鼻息間,滿是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令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再環顧四周,看著身邊的那些儀器,她竟然在醫院裡,寬敞的病房一應俱全,卻只有她一個人住著。
聽到有聲音,護士連忙跑進來,驚訝的看著蘇璦,“你終於醒了,等下,我去叫大夫。”
蘇璦張張嘴,還沒來得及問是誰救了她和顧方曦,那護士便衝忙的跑出去。
顧方曦?
對,顧方曦呢,他現在人又在哪?有沒有危險,他們有沒有對他怎麼樣?
一連串的問題突然在腦中盤旋,她急的想要下地去截住那個護士,可是勉強想要支撐著起身,身上卻痠軟的沒有半點力氣,而且只要輕微一動,全身的傷口就又像是被撕扯一樣的疼。
疼的她背上,額頭上,又是一陣細細密密的冷汗。
緊忙趕來的醫生見她想要起來,連忙的制止了她,拿著那些儀器準備給她做各項複查。
可是蘇璦卻掙扎著不配合,張張嘴,急著要問顧方曦呢,可是,她突然發現,她的嗓子竟然黯啞的說不出半句話,只有嘴唇微張著,做出無聲的口型。就算她再努力,也只是發出像烏鴉一樣的難聽的單節聲音。
看著她驚慌的目光,大夫連忙解釋,“你先彆著急,我們先給你做檢查,你的嗓子沒事,只是昏迷了太久,喝些水,明後天就好了。所以你不必擔心,這都是正常症狀。”
只是此時,蘇璦哪有心情擔心自己的嗓子,她擔心的是顧方曦的安危啊。
解釋完,醫生繼續準備給她做複查,再拉過她的胳膊想給她測血壓的時候,蘇璦還是極不配合,可是她說不出話。醫生誤解為她是之前腦部受了強力的撞擊,所以導致了腦震盪,現在剛剛醒來,可能大腦還處在不清醒的恐懼狀態,出於對自我的保護意識,所以對一切外來事物都是極力拒絕的。
他讓護士按住蘇璦,強行的給她做了複查,確認一切正常後,又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蘇璦眼皮逐漸變沉,再次睡著了。
可能之前沉睡的太久,這次,儘管有藥物的控制,她睡的還是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