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隻。縱使身心俱疲,但是用腳趾頭想想,她也能判斷出髮夾掉在了哪裡。只不過,忽然失身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太大了,她此刻的羞恥心逼得自己不得不保持沉默,她沒有勇氣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說她已經不再幹淨了。
“妮妮,我的髮夾,我,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飛兒忽然停止了哭泣,這副結結巴巴又似有猶豫的小模樣,根本就不能使張妮信服。
但是,張妮不想再逼問她了,真正的好朋友,是不會雪上加霜地增加對方的壓力的。
“你好好睡一覺吧,今天就不要去上課了,我會幫你跟老師請假的。下課之後我會給你買好吃的東西,你一個人乖一點,不要再把自己關在浴室裡了,知道嗎?”
張妮細心地囑咐著,將枕邊的已經形單影隻的一隻髮夾塞進了飛兒的手裡。
“飛兒,你一直是一個樂觀的女孩子,這是在認識張子涵之前就已經形成的性格。可能你從小就被保護的太好,沒有經歷過風浪,但是現在這個年代,別說失戀了,就是失身,失婚,那也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飛兒,你看看這隻髮夾,想想雲朵奶奶送你髮夾的寓意,振作起來,好嗎?”
飛兒牢牢記住了張妮說的每一個字,反覆琢磨,等她飽含感激的目光再次抬起清眸,張妮早已經提著書包離開了寢室。
纖纖玉指在美輪美奐的黑色蝴蝶翅膀上輕輕撫觸著,飛兒忽然眼前一亮。
“縱使歷經風雨,也要有蝴蝶飛越滄海的勇氣。”
飛兒喃喃自語,想起奶奶送她髮夾時的語重心長,心頭一暖。
從小,她就是爺爺奶奶的心頭寶,不論何時何地,家庭能夠給予她的溫暖,是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雲朵家族能夠從自族譜上記載的最早的戰國時期留存至今,那也說明了這個家族的強大生命力跟積極向上的拼搏毅力。她生為雲朵家族的後人,又豈能給老祖宗丟臉?
腦海中回憶著在KFC時,她淚眼婆娑地質問張子涵的情景,他也只是不屑地譏諷著:
“雲朵飛兒,憑你名門望族的大小姐身份,何愁沒有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我出生貧寒,從小受盡欺凌,你豈止金錢對我的重要,既然我得不到你的人,那麼拿點分手費不算過分吧?”
是啊,連一向是自己如珠如寶的男人,在金錢面前都可以那麼迅速地翻臉無情,好像忽然就變成了另一個毫不認識的人,經歷了這樣的教訓,她以後還有什麼坎過不去?
下一次,她一定要擦亮了眼睛保留著自己的真心,決不再輕易給誰!
這樣安慰著自己,心頭漸漸放寬不少。
可是,昨晚跟自己那個的男人,又是誰呢?
腰身一陣陣痠痛難受,下體也如烈火灼燒一般的疼痛。
飛兒努力地搖了搖腦袋,逼迫自己不要去想,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可是,只要她一閉眼,腦海中就會又浮現出那個熟睡的男人的臉龐。
淚水,再一次傾盆而瀉。
看來,有些事情,可以放下,有些事情,不是說放就可以放的。
第四章,海歸派,丹尼
銘江開發區,位於N市郊區的一片比較寧靜的小鎮上。
這是政府專門給有學識有拼勁的年輕人開拓的一片廣袤的生產基地。而王旭的旭日集團旗下五大工廠,就設立在這個地方。
每個禮拜的一三五,三天,工廠裡的沒一個員工都會格外小心。因為這是王旭下到車間的日子。
六月中旬的這一日,已是微風中夾雜著陣陣餘熱了。
一身筆挺幹練的西裝,頎長的修長的身體線條,鷹般深邃如炬的黑眸,還有穩健優雅的步伐。王旭的身後只陪著兩個人,一個是他的隨身秘書方餘,一個是他的新專案的研發設計師,從德國剛剛留學歸來的海歸派,丹尼。
簡單地巡視了一遍車間工作的情況,他們一行三人來到了丹尼的私人工作室。
王旭把玩著丹尼遞過來的小配件,雙眉皺成了一個結,若有所思。
“丹尼先生,我們總裁請你回來不是為了讓你設計這種小兒科的螺絲螺帽的,我們旭日已經擬定了上市計劃,各項準備工作也在積極配合,就憑你這個東西,也太忽悠人了吧!”
方餘跟在王旭身邊兩三年了,一向很會揣測他的心意。
丹尼聞言不語,只是定定地看著王旭,然後一字一頓道:“這個,就是我五年前在德國就開始研發的產品,昨天剛剛成功,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叫你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