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毫不掩飾的關切之情在眸中瀲灩,只是不清楚誰才是她的眸中人。
許久,她才輕聲道:“我希望,誰都贏不了。”
漓鳶一楞,正欲開口,寶姝忽然問:“師父,琉毓天君很厲害的對不對?”
漓鳶淡淡頷首:“早在一萬年前,他在琅華修行時已是曲高和寡,如今更是不用多說,想必修為已臻化境。”
寶姝再問:“那他很疼四師兄的對不對?”
漓鳶稍許愕然,旋即點頭:“那是自然,鬼姑娘因為早年在天界受過封骨鎖筋之刑,不論轉世幾回,魂魄以損,懷下的孩兒亦是死胎。”
“死胎?”
“恩,歡兒出生時便是死胎,兩人五千年才得此一子,自然矜貴的很。天君渡他一條性命,再用禁術將其封印在自己體內,以心頭之血養了整整兩千年。”
“兩千年!”寶姝驀地瞪大眼睛,“怎麼會是兩千年?此話當真?”
“理應是兩千年吧,當年鬼姑娘懷孕時,天君還曾來天庭尋我父皇,借我母后家族之寶斂星梭一用。彼時,為師不過五六歲,算起來,歡兒的實際年紀倒是與為師差不多。”
“這事兒,墨恆天帝不知道?”寶姝幾乎整個掛在漓鳶身上,急切的問。
“興許不知,當時殿內除了為師以外,只有父皇,母后和我大哥。我還記得母后當時十分驚喜,直言琉毓天君還有問旁人借寶貝的時候,便趁此天賜良機,向他討下一個願望。”
提及故人,漓鳶難忍心頭苦澀,“我們十兄弟,只有大哥與我一母同胞,若是沒有那場災劫,如今的天帝便是他……”
察覺墨恆轉眸,漓鳶立刻噤聲不語,望向場中擂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擂臺周遭的人早已散的遠遠的。從一開始的痴迷到現下的震撼,誰都料想不到,往日草草了事的例行表演,竟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你若再不肯盡全力,我便不客氣了。”夜微躲過他的冰刃,一旋身將容歡逼入擂臺一角,摺扇抵在他脖頸處,“我根本沒得選……”
容歡咬唇不語,身體一縮,移形避開夜微的鉗制。
滅日在他體內藏著,更不可能使用雪魔功。
他能挨,能逃,能躲,但他贏不了夜微。
“二師兄……”容歡左右為難,低聲道,“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哦?”夜微收了崑崙扇,手中現出一柄長劍,薄如蟬翼,寒氣幽幽,“我夜微何德何能,堂堂魔神陛下竟然輕易認輸?”
容歡大駭:“二師兄,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夜微冷笑連連,誰都不曾見過他用劍,因此,誰也沒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薄劍如蛇,驀地從容歡鎖骨處鑽出。
臺下一陣吸氣聲,鬼姑娘驚的豁然跳起,卻被琉毓一把拉住。
劍出,血凝,竟是半滴不曾流。
寶姝凝神望著那片傷口,眸子裡疑惑叢生。
容歡甚至都沒感覺到疼,想來是體內的冰晶雪魄在起作用,抬眸向高臺望去,琉毓施施垂目,疲憊的略略揚手。
冰晶雪魄有這種功效麼?
容歡心頭大震,方才吞下去的不是冰晶雪魄,而是父親的萬年精魄!
“二師兄,我認輸!”容歡心慌意亂,大喊出聲。
這世上,有什麼能令一個為愛衝昏頭的男人懸崖勒馬?
——唯有更愛,唯有一片拳拳舐犢之心。
琉毓睿智,卻非無雙。夜微唇角牽起一抹弧度,似是長長吁了口氣,卻不曾停下手中動作,身形矯健的向容歡攻去。
西天王冷哼一聲:“才受一劍就認輸,這小子也忒沒骨氣了。”
鬼姑娘拍案而起:“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懂個屁!”
西天王悻悻吞了口唾沫,掉臉向別處望去,卻又見寶姝眯起杏眼對他粲然一笑,笑的不懷好意,笑的他汗毛倒豎。
“你笑什麼?”
“我笑你可笑。”
“你成心找茬是不是?”
“是又怎樣?”
西天王原本就是火爆脾氣,能忍到現在實屬不易,大掌一拍,白玉小桌應聲而碎,“小兔崽子!今天不好生教訓你,本王就跟你姓!”
一道波光襲面而來,寶姝一閃身躲在漓鳶身後。
漓鳶拂袖擋下,冷道:“西天王,連我徒弟你也敢打?”
鬼姑娘譏笑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呢,堂堂西天王何苦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