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和你在一起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容歡跪在殿下,攥緊雙拳:“爹,先前她是被二師兄騙了,現在不會。”
琉毓冷道:“你究竟明不明白,你選擇她,等於選擇了一塊兒墓地!”
容歡聳聳肩:“無所謂,反正沒有她,我躺在哪兒都是墓地。”
“你這混賬東西!爹的一世修為損了大半,能保的住你一次,絕對保不住你第二次!到時候,便是整座雲海雪域為你陪葬!你可承擔的住?!”
琉毓拂袖而起,氣的顫顫發抖,真是他的好兒子啊,吃一塹不知道長一智的東西!
容歡抬眸,目色清明地道:“爹,我們從此不會再踏出雲海半步,怎麼會有危險呢?若是您擔心再受牽連,我帶著寶姝離開雲海便是了。”
琉毓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像是從來不曾認識他一般,久久,訥訥無語。
這算不算一報還一報?這話,他是不是曾經也對自己的父親說過?
一直沒說話的鬼姑娘發覺事態不對,放下茶盅,輕咳兩聲道:“歡兒,你先回去陪著寶丫頭吧,剩下的事兒,娘來和你爹說。”
容歡垂眸思忖片刻,點點頭,踉蹌著站起身:“那孩兒先告退了。”
待他走出殿門,鬼姑娘正想開口,琉毓突然望著她厲聲道:“自古慈母多敗兒,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從琅華山回來,鬼姑娘憋了一肚子疑問和怒氣,見他和兒子傷重才一直忍著沒問沒發洩。今天為了兒子的幸福,原想與他好好溝通溝通,結果他竟惡人先告狀!
冷哼一聲,她重新一屁股坐下:“選擇了我,等於選擇了墓地……因為歡兒戳到你的脊樑骨了是不是?他讓你想起當年的自己,想起你爹了是不是?依我看,你兒子比你更像個男人!”
琉毓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道:“你明明知道,我本意不是如此。”
“可還記得當年小伽的父親對你說過些什麼?”鬼姑娘調侃的看著他,“愛情這玩意,不是誰想玩兒都玩兒的起的,害怕的話,可以立刻走人。現下,寶丫頭的心的確不全在他身上,可是,你怎麼知道咱們兒子賭不贏呢?當年全天下都說我賭不贏,我不一樣贏了?如今歡兒所付出的,所堅持的,不正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琉毓訕訕無語,緩緩落座。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私自將寶丫頭放進來,可我只想給兒子一個機會,錯了嗎?這個結果,是歡兒必須要去承受的,路是他自己選的,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咬緊牙關給我撐下去!”
“我懂,可是那女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別做封建老家長行不行?當年在你爹孃眼中,我怕是連糞坑裡的石頭都不如,那你說說看,我值不值得?”
“這能比?她別有居心……”
“咱們倆活多久了?除了兒子,還有什麼拋不開的?況且,別總說兒子會害了雲海,他被魔界盯上,反倒是你害的,捫心自問,不是麼?”
琉毓楞了楞,垂眸黯然道:“伽彌羅的事……”
鬼姑娘慢條斯理的呷了口茶,譏誚的牽起唇角:“七千年,師父大人,整整七千年,我始終覺得你很可笑……很抱歉,是我將你捲進這場漩渦中來,因為我有血性,可我忘了你並沒有。性格是骨子裡與生俱來的,你這人清高自負幾近病態,俗稱,自以為是!
事情發生了,總想置身事外,可能麼?比如雲海百姓,單靠一道屏障保護他們,反而會令他們怠於修行,麻痺大意。再比如兒子,你以為廢了他一身修為,在諸王面前認下來便能相安無事了?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該誇你智者多慮,還是罵你愚不可及,總而言之一句話,可笑!很可笑!非常之可笑!”
琉毓靜默無語,不知過了多久,他悵然道:“是,歡兒很像你,勇敢果斷。興許,局勢已如燎原火種,任我千般算計也滅不掉了。罷了罷了,且由他去吧。”
鬼姑娘冷冷瞥他一眼,回神安靜喝茶,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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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海地牢。
未玖猜到他會來,早已擺上棋局等著他。
“未玖,本君輸了。”琉毓在他對面坐下,捻起一顆黑子,卻無落腳之處。
未玖眯起鳳目:“還沒開局,天君何以認輸?”
琉毓苦笑:“當初,內子哀求本君救下你妹妹和伽彌羅,你可知道為何?”
“知道。”未玖盤膝而坐,淡淡道,“當年尊夫人犯下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