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魅,鬼將,認識的,不認識的……
可他一直沒能看見某人。
容歡每日必到,一坐下便開始怨聲載道的講述自己有多悲慘。
講到師父匆匆趕來救下寶姝,夜微心頭一緊。容歡卻嗖忽轉移話題,說他向師父抱怨玄冰劍是件次等貨,穿不透鱗片也就算了,還被幾滴血給融了,結果師父的小宇宙當場爆炸……
然後他又講一行人回到幽冥宮,將鬼泣交給冥君,冥君又轉交給師父保管。隨後師父問起這蠱術是怎麼回事,他無情的將寶姝供出。夜微心頭又一緊,容歡成功的再次轉移話題,說他正打算將寶姝的無恥罪行公諸於眾,鬼姑娘怒火滔天的甩著長鞭闖進幽冥宮……
縱他夜微大殿下涵養再好,修為再高,也著實憋不住了,就在容歡口若懸河的講了三個時辰後,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打斷他:“怎麼這麼久都沒看見小師妹,她是不是也被師父罰了?”
容歡正講到興頭上,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
撇了半天嘴,他憤憤道:“那個小賤丫頭,師父哪裡捨得罰她?你是沒見師父待她有多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老相好呢!”
夜微臉色一凝,咳了聲:“師弟,這話說的過分了。”
容歡自知失言,咧嘴一笑,低聲道:“我也不是那意思,只是感覺師父寵她寵的有點兒不可理喻!你是不知道啊,她昏迷一天一夜,不僅師父為她渡氣,你老子也給她渡氣呢!更恐怖的是,連我老子都跟著瞎起鬨!”
夜微身形一滯,默然無言。
容歡又道:“她醒來之後抱著師父大哭一場,後來和我老孃混得稔熟,倆人天天鑽進廚房搗鼓的雞飛狗跳。前天還差點燒了後花園,把冥後氣的半死,礙著師父和我爹的面,她也只能忍氣吞聲。”
夜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晚餐時分,夜微打發走了所有婢女僕從,盯著桌上的飯菜看了許久。
他有些焦躁,沒錯,這種情緒叫做焦躁。
寶姝剪他白髮時,他是醒著的。當時他想不明白,只是憑著直覺由她胡來,反正容歡一定會偷出冰晶雪魄,琉毓天君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他的謀算成功了,拿回鬼泣,同時贏得魑魅族的民心,琉毓的讚賞,寶姝的愧疚……
他該為這些喜悅的,可是為什麼,他所有的喜悅,卻是源於那根情人劫?
他捏了捏太陽穴,暗自運氣壓制住心底隱隱浮動的焦躁情緒。他只是在和昕烈搶女人而已……他只是覺得她很有利用價值而已……從頭到尾,他皆是逢場作戲!沒錯,逢場作戲!
演戲看戲,別太入戲,這個道理,他一直都懂。
夜微兀自輕笑,拾起玉箸夾起一小片拔絲白菜葉放進嘴裡。昨天他還在奇怪,為啥每天飯菜裡都會有他最討厭吃的白菜……
稍稍嚥了兩口,他拿起帕子優雅的沾了沾唇。正欲起身,忽然狀似痛苦的伏在桌上,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著桌面瓷器:“飯菜有毒!”
“怎麼會有毒呢?我從做好就一直守著,沒人靠近過啊!”
一道粉影咋咋呼呼的衝進房間,抓起夜微的肩膀一通狂搖,“你有沒有事啊?中的什麼毒?你撐住啊,我這就去找師父!”
說完,轉身就要跑,卻被一隻冰涼的手牢牢拽住。
那隻手用力一扯,她立刻像小貓似的團進了主人懷抱。終於,又嗅到了那股淡淡蘭花香,寶姝沒出息的吸了吸鼻子,怯怯喊了聲二師兄。
“你眼裡還有我這二師兄麼?嗯?”夜微眯著一對兒桃花水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食指微曲,僅用指關節輕輕劃過她的臉。
“哪哪哪的話啊,我眼裡,只有二師兄。”她紅著臉,不敢看他。
“那,我醒了這麼久,為何不來看我?”
“容歡師兄說,你現在不想看見我,還說看見我,你會吐血……”
夜微咋舌,頓時明白其中原委,額上青筋跳了幾跳,果真一臉要吐血的表情。
寶姝坐在他右膝上,上半身側躺在他臂彎裡,這個姿勢,真是要命啊!她醞釀了一百種道歉方法,下跪求饒,祈求原諒,為奴為僕,刀山火海……容歡說,她這一剪子,剪去夜微一百多年修為。
可是,現下她好像啞了一樣,杏眼圓睜,粉唇微張,兩腮通紅望著他。
夜微心頭一陣悸動,原先打算說什麼做什麼忘的一乾二淨,只是源於本能的,勾起她的下巴,低下頭,覆上那兩瓣櫻唇。
一陣電流激盪全身,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