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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然不敢僭越。

一直莫不做聲的狐狸稍稍屈膝,不卑不亢地道:“小狐妖嬈,見過大師兄。”

昕烈淡淡頷首,示意尋萱起身,然後帶著三分讚賞的看了看妖嬈。不管他在天界地位如何,在這裡,他終究只是琅華弟子,對於門人如此敬他畏他,多少有些無奈。

寶姝將尋萱從地上拉起來,奇道:“山上宵禁,你們怎麼跑來這裡了?”

“還不都是為了你!”尋萱掐她一把,恨恨道,“重明雖是瑞獸,但是誰能保證它不吃妖精啊?左等右等不見你回來,去求長老,他也不理,只能偷跑上來求幾位師兄,出門遇到妖嬈,便一起來了。”

說罷,憂心忡忡的偷瞄了眼昕烈,見他沒有責怪的意思,方才安下心。

寶姝本就憋著一眼眶的淚,這會兒再也忍耐不住,將腦袋埋在披風裡嚎啕大哭。一邊哭盡這些日子裡的委屈,一邊感動於現下所擁有的幸福。

沒錯,她如今是幸福的,即使背井離鄉,她也不再如先前那般覺得孤單無助。

她有師父,有師兄,有姐妹,還有重明和火爆兔。

尋萱踢她一腳,挖苦道:“喂,哭啥啊,本來長的就醜,再哭還能看麼?”

寶姝揉了揉屁股,捏起拳頭錘她一記,扁著小嘴繼續哇嗚哇嗚。

於是,兩個人眼淚鼻涕亂飆,你一拳我一腳的鬧了半天。

昕烈由著她們胡鬧,非但不惱,反而有些怔楞。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此刻竟然有些羨慕蕭寶姝。他在腦海中不斷思索,自己有多久沒有和朋友這般打打鬧鬧,又有多久沒有為朋友做些出格之事了?

或者說,他還有朋友麼?

他的三位師弟,如今,還當他是朋友麼?

昕烈暗暗握緊雙拳,若是他沒記錯,初初來到琅華時,他們都還只是懵懂少年,從彼此排斥到一起胡天胡地,漫長歲月中,他們一起偷溜下山喝酒打架,一起私闖雪域抓靈獸,一起跪在懲戒殿上挨板子……

那,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和他們越走越遠了?

是從自己變身驕陽,履行天族職責那天?還是父皇板起面孔,告誡自己謹記身份那天?亦或是,他害怕有朝一日與他們為敵那天?

莫不是,睥睨天下的至尊王者,註定要與孤寂相攜一生……

妖嬈在一旁註意著昕烈的神情變化,竟似憐憫的笑了笑。

她拍了拍寶姝的肩膀,沉沉道:“咱們該走了,萬一被長老發覺,可大可小。我可不想出了無妄殿,又進懲戒殿,雖然,我亦很想見夜微師兄。”

三個人同時回魂,昕烈微一點頭:“若是被抓,且說是本君尋你們來的即可。”

“多謝神君。”尋萱像是得到了免死金牌,激動的拖起寶姝就走。

寶姝被拖出院子時,回頭望了又望,終是鼓足勇氣開了口:“大師兄,謝謝。”

“不必,舉手之勞。”

昕烈抬眸望了望天,他當真是舉手之勞。

方才,他正在園中沉思。思著思著,所思之人就從天上噗通落進懷裡。害他還以為自己法力深厚到這般地步,出現幻境不說,竟還如此逼真,才會一時驚詫無言。

所以說,緣分這東西當真很奇怪。

有一日,她忽然從天而降,彼時,他卻還懵懵懂懂。

有一日,她忽然消失無蹤,彼時,他卻已用情至深。

“我是說這個啦……”寶姝指了指樹梢上正打瞌睡的重明。

“更不必,我並不只是為了你。”他如是說。

看著寶姝三人消失在視線裡,昕烈身形一滯,胸口陣陣吃痛。定是方才為了接住她,牽動了傷口,這會兒,想必又裂開了。

他單手封住幾大穴位,壓制住體內暴走的真氣。

那日,他引來繁星集體墜落後,便知闖下大禍,立刻前去夢廻殿向漓鳶認錯。待將前因後果訴了一遍;師父只罰他隻身前去後山,設計引出重明,並用血咒之術將其封印。

師父說,一則懲罰他身為天界太子不知輕重,二則為寶姝尋得一絕世靈寵。

一舉兩得。

他之前卻是有心為寶姝收服一隻靈寵,但絕非重明這種級別的上古神獸。須知道,能令上古神獸俯首稱臣者,六界之中屈指可數,他委實不知師父作何盤算,只好依著他的計策,交待木長老佈置一切。

這幾日夜間,他常在暗中觀察寶姝。

她的心意,琅華上下無人不知,竊竊私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