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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樣。病魔竟在短短時間內就把這個軍工帝國的王者徹底打敗,完全不復以往威嚴。他抓住她的手腕,是如此之顫抖,又是如此之無助。

“爸!”她哽咽地叫了一聲。

“寧寧……”父親一側眼睛因為中風無法視物,只得扭轉頭用剩餘一側眼睛緊緊地盯著她。他的一側身體也無法動彈。

“爸爸……已經變成廢物了!”他兩隻眼睛都流下淚來。他寧可轟轟烈烈地死去,也不願這樣屈辱地死在病床上。

“爸,別這樣說,你……會好起來的。”楊寧痛恨自己的笨拙,根本不懂說安慰的話。但她亦知道,任何方式的安慰在一向驕傲的父親面前都是無力。

父親的秘書也在說些安慰的話,什麼最好的醫生,最好的醫療方案,最好的康復例子。

父親似聽未聽,呆滯著,一字不發。只一個勁兒抓著楊寧的手腕,好像一個害怕落單的孩子。

“爸,我在這裡。我會在這裡陪著你。”楊寧揮手讓那些秘書出去,坐在父親的身邊,任由他緊緊地抓住自己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掌輕輕地覆蓋著他的手,偶爾安撫地拍一拍。

過了好久,父親才似清醒過來,想說句什麼,嘴角卻流出一點涎液來。楊寧立即蘀他擦乾。

“爸,彆著急,慢慢說,我在這裡,哪裡都不去。你……不用怕。”她柔和地道。父親的手這才稍微鬆開一點,嘴裡“嗚嗚”地低聲哭泣起來。

楊寧也很想哭。但是。她知道此刻自己只能堅強。只有堅強,才能夠成為父親的依靠。

她扶他躺下,又用手撫了撫他的手——她此生也沒想過竟然能有這樣一天,自己與父親的地位瞬間顛倒。他依賴著他。而她成了他的守護者。

忽然,父親又顫顫地抓住了她的手,又指了指她的衣襟。原來紐扣上彆著一朵小小的格桑花。是楚向喬蘀她別在上面的。

她立即把花舀了下來。捧到父親的手裡。父親渾身顫抖,再次落下眼淚。他在懺悔嗎?若然時光倒流,一切重來。他是否無悔自己的選擇?依舊會選擇忘卻那朵開在邊陲的格桑花,而投向帝都雍容華貴的牡丹花?

這個答案,楊寧問自己。如果我是他,到底會選擇哪一朵花?

父親把那一朵格桑花放在懷中,黯然入眠。這一夜,也許他能夠在夢中與心中那朵闊別多年的格桑花相遇。

希望如此。

總裁中風入院的事情,第二天就以小道訊息的形式傳遍了整個公司。對於誰來擎起瓷**工的帥旗。成為新一任掌舵人的競猜,愈來愈烈。

連大。boss也親自前來慰問。難怪。瓷國。軍工總裁這個位置關係重大,牽涉到國家利益,各路人馬紛紛窺覷,形勢複雜。

集團內部也是意見紛壇,有人支援幼主登基,有人支援朝中老臣逼宮,有人與外頭勢力私相授受,有人什麼都不想要,只想暗中看熱鬧。

總之,朝中大亂,人心渙渙。

雖然楊寧的民用部已經基本和軍工部分道揚鑣,但沒有完成拆分之前,仍然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集團總部發生重大變動,民用部也會被殃及。

本來楊寧就已準備一走了之,但如果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父親一輩子的心血被奪取?還有她千辛萬苦創立的民用部呢?她不得不排兵佈陣,嚴密應對各路挑釁。

父親自然也不願大權旁落。他一邊密令幾個老臣扶持幼主登基,一邊急於拉攏大。boss身邊老神仙的門生,求他們念在恩師份上,力保交接順利。

忙得翻江倒海,楊寧一個月都回不了家一次。甚至連電話,都不過匆匆幾句。沙蠍在做什麼她已無力關心,甚至連沙蠍的聲音和樣子,竟有些模糊了。

在最精心的醫護下,父親的病情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她每天無論多忙,都會抽空去醫院陪一陪他。

那朵凋零的格桑花,被父親珍而重之地夾在一本書裡。偶爾會見到他舀出來聞一聞,然後把那本書緊緊地抱在懷裡。

“寧寧,也許你該完成自己的人生大事了。”父親側著頭,看著她。“其實,我曾經想過拆散你和那個搞攝影的。不過,如果你真的決定了,那就是他罷。”

“爸……現在,還不急。”楊寧沒想到父親會在這種時候提起這個話題,但,他竟是對沙蠍肯首了,心中又有一點小小的歡喜。

“你爺爺在世時,對他也是讚賞的。也許,爸爸的目光真的不及你爺爺……你們,唉,反正他也是個隨意的人,就不用那麼講究了。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