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重重鬆了口氣,點點頭,手已經環上李哲的腰身。李哲見她知道是自己,鬆開手,把他緊緊摟在懷裡“嚇到了吧!”手輕輕撫著她的背,纖細瘦弱,一想到她就要去南方,心狠狠的被抽了一下,手臂抱得更緊,似要把她揉碎融進身體裡,似乎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離開。
其實,李哲也嚇了一跳,所以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柳浣驚撥出聲,他來不及阻止。他在外面踟躕了好一會,正要開窗,卻聽見響動,下一刻,窗戶就被開啟,然後…
“嗯,我以為…”以為是鬼,原諒她,她的膽子與身體成反比,膽子小的不行。“你怎麼會來?”柳浣感覺他收緊的雙臂,有些痛,可是她沒出聲,也許,這樣更真實,不是夢,她真是的在他懷裡,多少次,她在他懷裡驚醒,才發現,只是夢,她是那麼的想見他,可是,分開之後,她再也沒去太液池,也不敢輕舉妄動,皇宮是個是非之地,況且,當她知道天后懷疑她的身份時,她驚恐不已,每天惴惴不安,看著天后就全身發軟,卻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
這樣的日子,身心極度疲憊驚恐,卻不敢鬆懈半步,一有風吹草動,便如驚弓之鳥。
“我很想你,浣兒,很想,很想。”低頭吻在她的發頂,滿懷的溫暖似乎不能填滿心裡空缺的地方。他一直忍著,他知道母后對於他失蹤之事瞭如指掌。自然,浣兒會成為她的女史,是他所料不及的事,等他知道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或許,他後悔了,他應該帶著她離開的,可是,他沒有,只能壓住想見她,想把她抱如懷裡的衝動,他不希望母后把視線放在柳浣身上。儘管他做了後路,卻還是,沒能阻止,母后對她還是下了手,他知道,這次讓柳浣離開不是偶然。卻不曾想,她會讓柳浣去南方,那裡,兇險萬千。
更不能想到的是,在他提出自請的時候,武三思會出面,那個男人,他的居心,讓他驚恐不已。他明白武三思為什麼會那樣做,可是,柳浣是他的,別人休想染指半分。
“我也…”話還未說完,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大群,柳浣驚恐抬頭看著李哲,難道是她把那些人引來的,應該沒錯,因為方才的驚呼聲,她可是下意識發自本能的驚恐驚撥出聲,那聲音自然不會少,自然,驚懼之色也不會少吧!
“怎麼辦?你先走,不能被發現了。”暖黃色的光線已經越來越近,柳浣住的房間除了前面的院子,根本沒有後門,即使現在李哲出去也會被發現,李哲搖搖頭,示意沒有退路。柳浣心急,抱著他的腰不由自主收緊,李哲感覺到她的顫抖,覆上她的手正要出聲安慰,告訴她不要怕,一切交給他處理,誰知柳浣比他還快,鬆開手,提議道“你在房內躲著,不要出聲,我來應付。”柳浣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他們不能被發現,否則,明天的太陽再也不會進入她的雙眼。
李哲正想開口,對上柳浣那雙清澈的眸子,眼中的鎮定使得他怔了一下,手輕輕撫著她的眼眼角,點點頭,轉身躲入櫃子旁的暗影裡。而這時,門被敲響“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聲音,柳浣看著門外的光線,吸了口氣,然後故作驚魂未定的樣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沒什麼事。”
“剛才聽見聲音,浣兒小姐沒事吧?”巡夜的公公很盡責,那驚呼聲,他們自然不會聽錯,而且就是從這間發出的,那聲音,聽過的人都知道是誰,那個長的臉清秀都稱不上,普普通通,在這奼紫嫣紅,美女如雲的皇宮中,她真的一點不出色,卻能夠在一個月前,成為天后身邊有一個紅色,能如婉兒小姐平起平坐的人,而且,那樣貌,卻是天差地別,他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聽不出柳浣的聲音,這一個月,出現在宮人口中的名字大概屬她最頻繁,嫉妒,羨慕,嘲諷,譏笑,不甘…帶著怎樣心情的都有,更多的是看好戲的心態,看著她如何從那個位子上摔下來。
聽出他們的語氣,看樣子不看一下誓不罷休,柳浣點燃房內的蠟燭。開啟房門就看見站在門外的太監公公,個個提著燈籠,看見柳浣開門,眼睛一直往裡面看,儘管有所顧忌,卻不是那般垂眉斂目,柳浣自然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她開啟門的時候不著痕跡的開啟了許多,心裡有種欲蓋彌彰的意思,卻也迫不得已,至少,不能讓他們進來搜查,看一看安撫人心總是要的。
“我以為沒吵著你們,卻不想…”柳浣頓住,看著神色變了變的人,接著未完的話道“沒事,你們下去吧!”轉而似小聲嘀咕“明天非讓人把那隻耗子抓住不可。盡出來嚇人。”
“怎麼?公公還有什麼事嗎?”柳浣儘量做出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幾位公公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