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浣在上官府一住就是一個月,轉眼快要過年,柳媽的事告了一段落,老管家早早的開始佈置。又柳浣在身邊陪著,上官夫人時好時壞,大多是好的時間多,害怕柳浣被傳揚了病氣,讓她在外間坐著陪著上官夫人說說話,房間內燒了炭也不覺得冷,以前房間內插著紅梅,見上官夫人看著紅梅柳淚,柳浣就不讓下人插了,知道她會想起柳媽。三十多年的主僕情分,不是說忘就能忘的。
柳浣坐在榻上看著書,綠茵蕪華在身邊陪著,上官夫人剛喝了藥睡下,門被輕輕推開,蕪菁推門進來,已經來便關上門,在屏風後面去了去寒氣才走到柳浣身邊低語“她醒了。”
柳浣點點頭,讓綠茵拿著那枝木簪過來,囑咐蕪華和另外兩位伺候上官夫人的婢女好生看著,披上厚厚的大裘捂得嚴嚴實實在綠茵蕪菁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來到下人住的地方,丫環正在喝藥,看見柳一行三人進來,見走在中間的柳浣,手一軟,還沒喝的藥全灑了,碗也被打碎了。怯怯的看著柳浣滑下床跪著不斷求饒。
柳浣皺了皺眉,示意照顧她的人再去端一碗藥過來,然後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綠茵事先墊了軟墊,並不覺得冷。
“那天你看到了什麼?木簪怎麼會在你手裡?”綠茵把木簪拿在她眼前,看見木簪,身子抖了起來。
“二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從來沒見過這支木簪。”丫環矢口否認,柳浣冷笑,沒見過會是這種神情嗎,像是見了催命符。
“還記得和你一起的倩鈴嗎?”柳浣說得隨意,丫環下意識抬頭看了她一眼,色蒼白如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二小姐饒命,二小姐,是…是大小姐,是婉兒小姐。奴婢在後院看見婉兒,見她把東西丟在樹下,起了貪心,才撿回來的。”丫環連連磕頭,柳浣卻比她還蒼白,婉兒,上官婉兒,這東西在她手裡。是她…
“今天你什麼都沒說,明白嗎?”站了好一會,柳浣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帶著綠茵,蕪菁走了出去,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人跪在地上。
是婉兒,是婉兒把柳媽推下去的嗎?上官婉兒,柳媽哪招惹你了,若是恨我,大可放馬過來,為什麼要傷害無辜,為什麼?
“啊…”柳浣站在後院的井便仰天悽喊,聲音飄了很遠很遠。
吸入一口涼氣,低頭咳了起來,綠茵連忙扶著她輕輕的拍著背“小姐,不能聽信片面之詞。”
“綠茵,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希望我能多加考慮。”可除了上官婉兒,她想不出其他的人,得知柳媽去了,她便責打了兩位婢女也是常理之事,上官婉兒對待柳媽去世這件事上看不出破綻,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柳浣更加懷疑,柳媽是被她推下去的,她們之間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上官婉兒因著她,變得情緒不定,她已經領教過了。若是柳媽說了一句偏袒之間的話,一定會激怒她。
如此一來,柳媽看不見自然會吃虧,最後被她失手推了下去,想著,柳浣覺得渾身無力,若真是這樣,她該怎麼辦,一命償一命。若是娘知道,又怎麼會承受的住,一邊是至親的女兒,一邊是情深意重,親如姐妹柳媽。若是她,她也承受不住。
柳浣在兩難的煎熬中迎來除夕。
老管家把上官府佈置得極為喜慶,因為柳浣要在上官府過來,大夫人那邊來了人,被柳浣推了回去,上官夫人雖是不捨,終究是別人家的人,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柳浣說明武三思在離開的時候說過只要她願意也可能回到上官府過年,上官夫人才放棄,心裡是一百個高興,相認的幾年,雖然年都會出宮一趟,可只是中午,晚上必定是要回宮裡侍候的。
上午的時候上官婉兒回來,看見柳浣點了點頭叫了一聲妹妹,柳浣也沒洩露情緒,親切的叫了一聲姐姐,兩個人在上官夫人面前繼續默契的上演姐妹情深。
看見她們上官夫人很開心,親自去廚房吩咐,還說要做些好吃的給她們嚐嚐,柳浣並沒阻攔,她正愁沒機會與上官婉兒獨處避開她。上官婉兒阻了阻,最後被上官夫人笑著埋怨了一頓讓她多陪陪柳浣說說話。
見上官夫人離開後,柳浣才開口道“過些日子就是柳媽的七七日,那天姐姐能夠出宮一趟嗎?”柳浣說得很慢,一直注意著上官婉兒的神色,見她面色一變,很快又恢復正常,握著袖子的手緊了緊“姐姐最近很忙嗎?”
“柳浣,你突然示好我還真有些不習慣,娘不在這,你不用裝了。”上官婉兒冷了臉,語氣不善“你也在皇宮待過,什麼事該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