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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尚未弄清車馬中坐著什麼人,蘇氏兄妹與那三人已經傾巢而上,年華只得跟隨在蘇流雨身邊。
“有刺客,保護國丈!!”隨著禁衛軍的一聲喝喊,六人與禁衛軍激戰於一處。
蘇氏兄妹此時的身手,與那日客棧內同斷暢對決時簡直是雲泥之別,但見他們招招狠辣犀利,擋之者無一不是身首異處。那三個人也是訓練有素的殺手,他們極有默契地牽制著禁衛軍,掩護著蘇流風殺進中間的馬車。不一會兒,馬車中倉惶逃出一名錦服老者,他沒逃兩步,就被蘇流風一棍擊斃。
年華大吃一驚,她一邊在混戰中機械地自衛,一邊尋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皇宮的方向隱約有殺喊聲逼近,似乎是增援的禁衛軍殺到了。蘇流雨在殺鬥中向年華靠來,年華正欲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不防她袖中散出一道迷煙。
這道迷煙極其霸烈,年華立刻覺得頭暈目眩,蘇流雨的笑臉變得猙獰:“明天見不見得到百里策,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但是大理寺刑查使,你是肯定能見到了。”
陷入昏迷之前,年華神智模糊地看見蘇流雨拿走熒煌劍……
蘇氏兄妹與其餘三人殺出一條血路,將年華獨自留在這屍首遍地的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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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皇宮。深宮之中,錦幔重重。
寧湛和百里策正在隔桌對弈,燃著龍涎香的獸爐中,飄散出縷縷輕煙,模糊了兩人凝重的表情。
“昨夜,蕭平成出宮時,遭了刺客的暗算。”一方勢力已經在昨夜無聲瓦解,百里策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喜悅:“大理寺張朔之審了活捉的一名女刺客,竟問出是風雨樓所為。”
寧湛臉上陰雲更甚:“李元修果然與江湖勢力有勾結,朕之前實在太低估了他。”
百里策憂心忡忡地道:“風雨樓是異邪道中排名第七的殺手組織,首領是蘇流風,蘇流雨兩兄妹,樓中四十九位頂尖級殺手,又以斷腸公子斷暢最為出色。聖浮教近年來圖謀非小,風雨樓是聖浮教布在玉京中的一枚棋子,蘇氏兄妹對聖浮教主忠心不貳。這麼一牽扯下來,事情就不簡單了。不日之前,微臣家中還發現兩名風雨樓的人,只怕朝中眾臣家裡多少都有風雨樓的臥底。”。
寧湛皺眉:“你去審問過那名刺客了嗎?可曾挖出一些風雨樓的內幕?”
百里策道:“由於忙著操辦國丈的喪事,微臣還沒來得及親自去審。不過,張朔之辦事還算可靠,他說刺客只是一個末流雜兵,根本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想來也可知道,風雨樓是何等精密森嚴的組織,怎麼會留下大的紕漏讓人追蹤?”
寧湛想了想,道:“那你就不用去大理寺了,外戚餘黨方面,還得你去周旋。朕在母后面前,必須有一個交代,就將這刺客處決了吧!也算給母后一個交代了。”
“聖上英明。”
“太傅,天極門的規矩,真的不能破麼?”寧湛突然問百里策,語氣有些悲傷:“朕真的很想見她。而且,現在的局勢也需要她,三年實在是太漫長了。”
“不能。”百里策道:“即便聖上是九五之尊,天極門也不會因您而破例,不過……”
寧湛抬頭盯著百里策:“不過什麼?”
“不過,如果她能自己出來,天極門就奈何不了她了。”
“天極門關隘重重,她能自己出來嗎?”
百里策笑了:“除非,有奇蹟發生……但,她本身就是一個奇蹟。”
當年,百里策和紫石雖看不透帝星、將星所主的禍福,卻都已看出寧湛和年華的宿命正應了當年的雙星異象。
寧湛也笑了:“是啊,她就是朕生命裡的奇蹟。”
寧湛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親口將奇蹟處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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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大理寺。
正午剛過,年華又一次被人從天牢中提出來審問。
刑察使張朔之是一個面容和善的人,但他審犯人的手段卻一點兒也不和善,各種鐵製刑具排列在案,寒氣森森,令人沒來由地毛髮悚然。
年華非常配合地將事實和盤托出,卻仍然吃了不少苦頭,因為人家根本連一個字也不信。
“你叫什麼名字?”
“年華。”
“你住在何處?”
“風雨樓。”
張朔之一拍桌子,大怒:“哼!那你還狡辯說自己與風雨樓無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