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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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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湛有些猶豫,“上次,險些被它啄到……”

年華卻一躍而起,興奮地道:“好哇好哇,上次被它追得滿山跑,這次一定要去雪恥。”

皇甫鸞拍手笑道:“它太小氣了,這次一定要多拔幾根鵝毛。”

見年華和皇甫鸞興致勃勃,寧湛也就不再反對,三人結伴向醫門後山而去。

彩羽錦冠鵝伏在一塊青石旁,正在閉目小憩。在陽光的照耀下,它的七彩翎羽折射出一片煌煌光華,端的是十分絢爛美麗。

寧湛,年華,皇甫鸞躲在一棵老槐樹後,悄悄地探出頭來,見懶鵝蜷在青石畔,絲毫沒有反應,互相使了一個眼色,躡手躡腳地向鵝走去。

三人的腳步放得極輕,鵝飽食貪睡,反應遲鈍,沒有察覺危險正在逼近。直到翅尾上陸續傳來三下劇痛,鵝才倏然睜開了黑寶石似的眸子,金黃的喙中發出一聲慘叫,像是被什麼燙著了一般,一躍而起。見三名少年笑嘻嘻地,抓著剛拔下的鮮麗鵝羽,鵝憤怒,眼中噴火,撲騰了幾下翅膀,作勢就要來啄人。

“還不快跑?”還是寧湛反應得快,出言的同時腳底抹油。

年華,皇甫鸞反應過來,急忙同寧湛一起開溜。

寧湛、年華、皇甫鸞從山下跑到山腰,憤怒的鵝緊追不放;三人從山腰繞下山,憤怒的鵝依舊緊追不放;三人從山前逃到山後,轉頭一看,鵝還在後面緊追不捨,速度絲毫不見緩下。

皇甫鸞捏著鵝羽的手浸出了冷汗,驚恐而迷茫地道:“平常,它追到山下也就不追了,今天怎麼像著了瘋魔,越追越猛了呢?”

寧湛和年華望著皇甫鸞手中那一大把,至少有十支之多的金色鵝羽,嘴角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回答迷茫少女的疑惑。

彩羽錦冠鵝畢竟是神物,平日雖然慵懶遲鈍,可是此刻惜羽生怒,在後緊追不捨,神威凜凜,絲毫不顯疲態。而在前面逃逸的三人卻已是強弩之末,饒是年華常年習武,此刻也見氣喘,更別說體弱的寧湛和嬌柔的皇甫鸞。

寧湛捂著胸口,臉色蒼白,額冒虛汗;皇甫鸞提著裙裾,臉色漲紅,香汗溼襟;兩人無論如何是跑不動了。

年華回頭望去,小徑盡頭的木葉中,已經現出了一點燦爛的金色。——彩羽錦冠鵝追來了!

年華咬了咬牙,一手扯了寧湛,一手拉了皇甫鸞,緩催真氣,腳尖輕點,施展輕功,向前飛掠而去。用輕功帶人御風而行,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年華原以為帶上兩個人會很困難,然而很奇怪,行動倒沒有她想象中艱辛。皇甫鸞身形嬌小,弱不勝衣,帶著輕巧的她倒不費事,誰知寧湛卻也似沒有絲毫重量。

年華運步如飛,在樹林中的小徑上疾行。疾風過耳,木葉撲面,她隱約聽得身後的皇甫鸞一直在叫她,“華、華姐姐,停……停……”

因為喘氣的緣故,皇甫鸞始終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斷斷續續的話語被疾風攪碎,根本傳不進只顧飛馳的年華耳中。

三人奔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終於出了醫門的範圍。

“呼,安全了!”年華鬆了一口氣,回頭對寧湛、皇甫鸞笑道:“這次,又被追得慘兮兮……啊!寧湛呢?”

後面哪裡有寧湛的影子?年華左手抓的是寧湛的一件外衫,怪不得她會覺得寧湛輕得沒有重量……

瞬間,年華冷汗如雨。

皇甫鸞一邊彎腰喘氣,一邊拍著胸口,語帶哭腔,“湛、湛哥哥落下了,我、我叫你停下,你沒聽見……”

皇甫鸞話音未落,年華已經一躍而起,消失在了來路上。

年華沿著原路逆回,一路尋找寧湛,但始終沒有尋見,她的心中焦急而自責。尋到後山的半腰時,耳邊的風聲中隱約夾雜著寧湛的咳嗽。年華神色一凜,疾速向前掠去,隔著一叢稀疏的結著紅果的灌木,她依稀看見了寧湛單薄的身影。

原來,當時情急之下,年華抓走的只是寧湛的外衫。寧湛駭然,呼叫,但年華早已帶著皇甫鸞奔遠,根本沒有聽見他的呼喊。

寧湛落在了後面,眼見鵝又追了來,只有拼命地跑,可是他體力不濟,終是被憤怒的鵝追上。此刻,他正跌坐在地上猛咳,體肥若犬的鵝目露兇光,就要撲上去啄他。

年華焦急,抬足踢起一枚石子,石子挾著勁風擊向彩羽錦冠鵝。

“砰!”石子正中鵝頸,彩羽錦冠鵝被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