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騎立刻就會被射成刺蝟。崔天允不愧是崔天允,終究還是棋高一著,在最後一步時,給了她致命一擊,將她置之死地,不留生路!
年華勉強地笑了笑:“如此說來,我倒該多謝世子箭下留情了。”
宮少微冷哼一聲,道:“本世子問你,你為什麼出爾反爾,背叛禁靈?!”
年華笑了,反問:“心未降,何來叛?”
宮少微目光一黯,追問:“你的心為何不肯降禁靈?玉京能給你的,在晟城你也一樣能夠得到。”
年華搖頭:‘我的心在玉京,不能降禁靈。”
宮少微冷冷道:“沒看出來,你倒是一個忠烈之人。不過,柔能長存,剛易摧折,忠烈之人通常都死得早。今日,本世子就成全你……”
年華握緊聖鼉劍,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宮少微左手揚起,朗聲道:“弓箭手聽令,放下弓弩,讓開通路。”
靈羽騎聞令,不由得驚愕,有人小聲提醒:“世子,侯爺有令,殺無赦。”
宮少微不耐煩地道:“少囉嗦,本世子說放行,你們就給本世子放行!師父如果問責,一切後果本世子一人承擔。”
眾將不敢再多言,弓箭手放下了弓弩,為白虎、騎讓開了一條通路。
年華既吃驚,又疑惑,不知道宮少微此舉是什麼意思,面對靈羽騎讓開的通路,她一時間踟躕不敢前進。
宮少微見狀,喝道:“臭女人,還不快走?別等本世子改變主意,又不想放了!”
年華聞言,擦了擦額上冷汗,示意巴布、赫鋒等人先過去,她向宮少微拱手道:“多謝世子高抬貴手。”
白虎、騎一溜煙過了郬坡,年華再次對宮少微拱手,誠心地道:“今日之恩,年華沒齒難忘。”
宮少微望著年華,“那夜你並沒醉,是不是?你是利用我,帶你去查探霹靂車,是不是?”
年華一愣,不想再騙他,點頭承認:“是。”
宮少微眼神一黯,怒道:“快走!別讓本世子再看見你!”
年華歉然:“對不起,告辭。”
年華縱馬離去,追向白虎、騎,心中對宮少微充滿歉疚和感激,這個倨傲得不可一世的傢伙,其實人也不壞,之前倒不該總是捉弄他,氣他……
就在年華暗暗感激宮少微時,宮少微突然醒悟了什麼,怒吼道:“臭女人!你那夜踢我下河,也是有預謀的吧?!冬天的河水可是會凍死人的,你也太黑心了!你站住,回來給本世子說清楚!!”
年華冷汗,裝作沒聽見,揚鞭加速,向白虎、騎追去。
宮少微氣惱,他看著年華遠去,心中莫名地失落。那個冰寒的雪夜,他不僅人落入了河中,心也落了。他的心,落在了那個踢他下河的人身上。那個美麗的,強勢的,狡黠的,總愛捉弄他,氣他的女將,一定對他施了什麼妖法。不然,他明明恨她要死,卻為何在手中的弓箭瞄準她時,箭卻無法貫穿她的心臟,奪取她的性命。更甚者,生平第一次違背師父,第一次違抗軍令,縱她逃走……
宮少微帶領靈羽騎回無皋嶺。臨行前,他再一次回頭望向年華離去的方向,卻只是原野蒼蒼,風雪茫茫。
一個時辰後,年華領著白虎、騎來到景城下。城樓上駐守計程車兵並不開城門,只是急忙去報告青陽。一路冒著風雪行來,年華等人幾乎已凍成冰人,還必須在城門下等候。
不多時,青陽從城樓上探出身:“華師妹?你、你是如何回來的?”
年華朗聲道:“青陽師兄,我們是逃回來的,快開城門讓我們進去……”
青陽隔著風雪與年華對望,陷入了沉默。
年華心中微涼,她知道她“投降”的訊息已經傳到了景城,她現在這樣回來,青陽肯定會懷疑她,“青陽師兄,請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其中的曲折誤會,我進去後慢慢向你解釋。”
青陽仍然無動於衷,風雪茫茫,看不清他的表情。
巴布、赫鋒等人急了,紛紛道:“青將軍,為何不開城門?”
“我等千辛萬苦,毀了霹靂車,逃回景城,難道竟不讓入城麼?”
“啊!如果靈羽騎反悔,再追上來,我等可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
青陽望著年華,微有動容:“你、你毀了霹靂車?!”
年華點頭:“是,師兄,相信我,我並沒有投降禁靈。”
青陽吩咐:“開城門,迎年主將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