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欽一臉委屈,“嗚嗚,可是現在,金獅騎不在這裡啊……”
皇甫欽話音未落,一個醋缽大的拳頭已經虎虎生風地襲至。年華顧不得和皇甫欽多言,急忙側頭避開,順手將皇甫欽拉退,以劍鞘尖端擊向出拳者手肘的曲池穴。那人迭聲痛呼,抱著右臂跳開。
武士手中刀光森寒,皇甫鸞嚇得臉色蒼白,“華姐姐,我怕。”
年華劍不出鞘,與七人周旋,“小鳥兒,別怕,閉上眼睛,數到十再睜開,我給你變一個戲法。”
皇甫欽急忙湊上來,“小華,我也要看戲法。”
年華拍飛皇甫欽,“沒你的份。”
皇甫鸞閉上眼睛,朱唇微啟,數道:“一,二,三……”
年華身形滑如游魚,迅如閃電,穿梭在武士之間,每經過一人,不過一彈指間,便封了那人穴道。
皇甫欽被拍飛後,不幸落單,被一名武士追殺,他哭喪著臉嚎道:“小華,看來我要先去了,我們來世再見……”
年華提步掠上,橫在皇甫欽身前,出指如電,點了武士的穴道。
此時,皇甫鸞正好數到十,她睜開雙眼,就看見七個定身為雕塑的武士,或鬚髮戟張,或睚眥裂目。“咦?怎麼都不動了?華姐姐,這個戲法真好玩!”
周仁大驚失色,急忙吩咐剩下的武士,“快!快拿下她!!”
眾武士還未有所動作,年華早已先發制人,飛身向祭臺掠去。她的目標不是武士,而是周仁。周仁抬腿欲退,但覺一道白影遮眼,一道黑光閃過,臉上頓時火辣辣地疼,口中充盈著濃濃的鐵鏽味。
周仁被年華的劍鞘擊在臉上,打翻在地,吐出了兩顆斷牙。
聖鼉劍連鞘抵在周仁肩上,武士們一時不敢妄動。
周仁捂著高腫的腮幫子,疼得雙淚齊下,口齒含糊地求饒:“年主……將,饒命!”
年華剛要開口,耳廓微微動了動,聽到一道風聲正疾速地迫近。藉著夕陽的反射,地上有一道蛇一樣的影子凌空捲來。
年華揚劍相擊,那物蛇一樣纏住劍鞘,竟是一條龍骨鐵鞭。鐵鞭上傳來極大的力量,年華幾乎握不住聖鼉劍,眼見地上有一塊雞卵大小的石子,立刻抬腿踢去,欲以之分散鞭主的力量。
鞭主見石子來襲,急忙退避,石子擦著她右耳的明珠耳環而過,捲髮飛揚。
年華這才看見龍骨鐵鞭的主人。那是一名明豔的女子。女子大約二十三四歲,修眉鳳眼,瓊鼻櫻唇,青絲微卷,半綰半垂地散在雪白的脖頸上。她身著獸紋束腰中裙,手腕束著箭袖,腳踏鹿皮靴子,明豔中不乏英氣。
女子退閃的瞬間,鐵鞭上力道微松,年華藉機握緊了聖鼉劍,往後拉回幾分。女子並不撤鐵鞭,年華亦不放手,兩人在沙地上對峙。
跌倒在地上的周仁看見女子,面露喜色,急忙訴苦:“郡主,您可回來了!這京畿營主將年華來府中撒野,打傷了奴才和護院武士,簡直不將您放在眼裡,您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寧無雙神采飛揚,美眸掃了一眼周仁和被點穴道的七名武士,又望向正與自己拉鋸的年華,收鞭放開聖鼉劍,道:“原來是年主將。年主將今日不在承光殿陪伴聖駕,怎麼有空來我這郡主府?”
年華認清是寧無雙,屈膝行禮,“年華見過郡主。今日,年華是為上官兄妹而來。”
寧無雙娥眉一挑,道:“我府的周管事因為上官兄妹而死,我已下令今日黃昏殺他二人為祭,年主將意欲何為?”
年華不卑不亢地道:“上官兄妹不是你的奴隸,即使犯下殺人之罪,也該交由京兆府判決。”
寧無雙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即,卻沉下了臉,“你的意思,是本郡主濫用私刑,草菅人命?”
年華道:“不敢。郡主美麗聰慧,舉世難尋,不是不辨是非的人。想必,郡主也會贊成年華帶上官兄妹去京兆府伏法。”
寧無雙揚唇一笑,“你要帶走上官兄妹,也不是不可以。久聞年主將武藝絕世,本郡主早就想領教一番。如果你能贏過我手中的龍骨鐵鞭,我就讓你帶人走。”
年華尚未應聲,幽藍的長鞭已經挾著風聲捲來。年華足尖輕點,凌空躍起,躲開了這氣勢萬鈞的一鞭。鐵鞭落地處,漸飛三尺沙塵,“嗤啦”一聲,年華的裙裾也被鞭上的倒刺勾去一塊。
“郡主……”年華剛要開口,寧無雙的第二鞭又已襲至,“少囉嗦,對決時專心致志,是對對手最起碼的尊重。將門宗主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沒有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