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匹汗血寶駒為幸。
年華對朔方名駒心儀已久,聞言更後悔昨晚拼酒,誤了今天得寶駒,剛想開口說話,一口櫻桃甜湯喝急了,頓時連連咳嗽,牽扯得全身都痛。
寧湛急忙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慢一點,慢一點……”
年華一把握住寧湛的手,目光晶亮,“咳咳,我……不要緊,現在就帶我去看馬吧!”
寧湛好氣又好笑,“急什麼,馬又不會長翅膀飛了。都摔成這樣了,再去被烈馬踢了,可怎麼好?真是的,送你珠玉釵環,綾羅綢緞,你都興趣缺缺,可是一聽到武器,戰馬,兵書,就興奮得像個孩子。”
年華笑了,“朔方的汗血寶駒是每一個武將的夢想!記得小時候我就常常對你說,我要騎最快,最烈的馬,拿最利,最強的劍,在沙場上縱橫馳騁,踏遍六國,征戰四方。”
那時候,純粹是孩子的純真夢想,不知道真正的馳騁沙場是如此的{炫}殘{書}酷{網} 和無奈,不知道武將的功勳必須用鮮血和犧牲來成全。
“小時候,我最喜歡你說這些話時的眼神,明亮而驕傲。”寧湛喝了一口金樽中的美酒,笑得溫柔。那時,她明亮而驕傲的眼神反照出他深藏內心的陰暗和自卑,他不由自主地被那耀眼的光明吸引,並深深地愛上了她。雙星同命,他和她的夙孽,早已成定局。“不過現在,你還是先把傷養好,再去騎最快,最烈的馬吧。”
“好,聽你的。”年華笑了笑,埋頭繼續喝甜湯,“對了,說到兵書,前幾天我倒得了一本,不,半本奇書。”
寧湛頗感興趣:“半本什麼書?”
年華道:“《鬥神策》。”
《鬥神策》是早已佚失世間的兵書殘卷,為上古時期禁靈九神之一的鬥神爝所著。傳說,鬥神爝在上古聖戰中訓練出一支驍勇善戰的驚雲戰騎。碧落黃泉,崑崙滄海,驚雲戰騎所到之處,神魔色變,風雲俱驚。而《鬥神策》,就是一本記載爝訓兵之法的兵書。
年華道:“天極將門中只有《鬥神策》上半卷,師父一直視如珍寶,青陽師兄和我也從中受益匪淺,只是遺憾它不能完整。不想如今,卻讓我無意中得到了下半卷。”
寧湛興趣更濃,“你是怎麼得到的?”
年華道,“前些時候,我幫了一位名叫上官蒼的老人一點小忙,收留了他一家三口在主將府。他為了謝我幫他,就把這上官家代代相傳的《鬥神策》下半卷送給了我。我覺得此物太過珍貴,推辭不受,他就跪在地上不起來,我只好收了。師父常說,世間之事,冥冥之中自有輪迴因果,行善得福報,作惡致禍端。當時我聽不懂,現在想想倒好像有些懂了。如果我不幫助上官一家,也就得不到這《鬥神策》了。”
寧湛好奇地道:“上官氏怎麼會有這不世奇書?”
“上官老伯說,他們這一族,是爝的後裔。”
寧湛笑了,“原來如此,你得到這《鬥神策》,倒也真是機緣湊巧。”
年華笑了笑,抬眸凝望錦香亭外的菊花海,“將來,如果能回到天極門,我將這《鬥神策》帶回去,師父一定會很高興。”
說到天極門,寧湛突然想起了什麼,飲了一口金樽中的醇酒,道:“景城的戰況似乎越來越激烈了,軒轅楚和青陽各自都損失了不少人馬。軒轅楚已經修書去盟國禁靈,請求禁靈發兵襄助。據說,禁靈鬱安侯崔天允正在王都整備人馬,準備赴紫塞。”
年華握緊了手中銀勺,“如果崔天允去了紫塞,青陽師兄豈不是會陷入寡不敵眾的險境?”
寧湛淡淡一笑,道,“一旦崔天允入紫塞,青陽就勢單力孤了。所以,若國武昭王暗中派人帶書來玉京,要我出兵助青陽。武昭王說,如果我出兵助若國保住景城,他願意重執諸侯之禮,有生之年永不侵犯玉京。這個條件實在是很有誘惑力,可是我一旦出兵,就是公開與越國,禁靈為敵。我不得不慎重權衡一番。年華,你怎麼看?”
年華道:“權衡利弊,決定戰與不戰,是君主的事情。武將應該做的,是絕對服從君主的命令。我對此事沒有看法,一切聽從你的命令。”
寧湛笑了,望著年華:“如果給你十萬精兵,再合青陽之力,你有把握贏軒轅楚嗎?”
年華一愣,想了想,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寧湛若有所思地道:“封父宗主一心想讓你超越軒轅楚,你從小就活在軒轅楚的陰影之下,這一次倒是你與他放手一搏的機會。而且,與青陽聯手,贏軒轅楚的機會也更大一些。永定王高殊昏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