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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調笑之色,戲弄之語。其實,之前的和談中,他也一直彬彬有禮,並沒有輕薄之舉。反倒是今天傍晚口出戲謔,有些不太正常。

反常之事,必有異端。

年華心中疑惑,她的杯中佳釀已空,身邊的女侍替她斟酒。年華在想心事,沒有看見侍女染著丹蔻的指甲輕輕地拂過玉花羽觴,一點薄如蟬翼的粉末灑入了碧綠的酒液中,瞬間溶於無影。

年華急於離宴,舉杯一飲而盡。

南因·鐵穆爾望著年華飲酒,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 104 偷梁

月上中天,蜃夢城外,雲風白靜靜地站在黃沙中,似乎在等待什麼人。他看似靜若潭水,可是仔細看去,卻見廣袖無風自動。——他正氣聚神凝,處於極度戒備的狀態。

雲風白確實在等人。他在等龍斷雪。今晚酉時,一柄從他臉頰堪堪擦過的飛刀帶來了一紙便箋。龍斷雪約他亥時在城外相見。在砂城天涯閣,龍斷雪揚言不殺年華,誓不罷休。可是,顧忌雲風白在年華身邊,他一直沒有動手。今夜是在蜃夢城的最後一夜,雲風白不想出什麼意外,就按照江湖規矩去赴約。因為怕年華擔心,也沒有告訴她。

雲風白在城外等了一個時辰,直到月上中天,也不見龍斷雪來赴約。

一陣夜風吹來,冰涼透心。雲風白倏然心念一動,難道……這是調虎離山的詭計?!年華今夜為南因·鐵穆爾設宴,她會不會出事?!論武功,她不是龍斷雪的對手……

雲風白的額上滾下了汗珠,他急忙踏月而回。城主宅邸一切如常,沒有任何異狀。偏廳中,燈火通明,隱約傳來管絃聲 。

宴會還沒散?雲風白疑惑且不安,想要進去看看年華是否無恙,卻被守衛在門外的朔方士兵阻止。雲風白皺眉,雪袖一拂,四名士兵頓時摔了開去。

雲風白闖進宴會,管絃頓止,舞姬駐步,眾人大吃一驚。

年華抬眸,吃驚地望著雲風白,“風白,你怎麼來了?”

雲風白見年華安然無恙,才鬆了一口氣,“你沒事?”

年華奇道:“我能有什麼事?”

雲風白闖入宴會,驚了朔方士兵。此刻,一隊朔方士兵湧進來護駕,南因·鐵穆爾見狀,揮手道:“都退下去。”

朔方士兵聞令退下。

年華欠身,對南因·鐵穆爾道:“時候不早了,明日還要啟程,年華先告退了。”

南因·鐵穆爾微笑頷首:“年將軍,一路順風。”

年華點頭,帶著雲風白離去。

南因·鐵穆爾側頭,望了一眼伏倒在桌上的蜃夢城城主,又望了一眼年華離去的背影,嘴角彎了起來。

雲風白、年華走出偏廳,雖然年華安然無恙,但云風白心中還是不安,說不出原因的不安。他回頭望了一眼燈火輝煌的偏廳,隱約覺得有一件珍貴的事物遺失在了那裡。

第二天,都護騎啟程回砂城。一路上雖然艱辛,倒也無事。說不出為什麼,雲風白始終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年華關切地問道:“風白,你怎麼了?這幾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

雲風白望著年華,搖搖頭,“沒什麼。”

年華完好無缺,眾人也安然離開了蜃夢城,一切不都很好嗎?他為什麼會覺得不安呢?看來,是太疲勞了……

這一天夜晚,眾人在上次遭遇沙暴的神廟廢墟過夜。

篝火熊熊,四散如星。眾人分散各處,枕戈而眠。

雲風白倚在傾塌的牆壁下,望著跳躍的篝火出神。

年華見雲風白神色不安,笑道:“呵,今夜可不要再來一場沙暴,將你我又捲回了蜃夢城。那這幾天的跋涉辛苦,可就付諸東流了。”

雲風白聞言,忍不住笑了,莫名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上次,是在神臺後遭難。看來,此神倒並不護佑你。”

年華笑道:“怎麼不護佑?我們不是安然抵達蜃夢城了麼?對了,這座廟宇供奉的是什麼神明?神像都風化虛無了呢。”

“鬥神爝。”雲風白答道。隨著這句話的出口,倏然間,他彷彿被什麼定住,怔怔地望著年華,神色古怪。

年華並沒有察覺雲風白的異樣,笑道:“原來是鬥神爝。可是,神像都沒有了,你從哪裡看出是鬥神之廟?”

雲風白望著年華,神色複雜。

年華伸出右手,在雲風白麵前晃了晃,笑道,“風白,你怎麼了?突然中邪了?”

年華的右臂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