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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年華又笑了。

雲風白奇道:“年華,你在預付明天的酬勞?”

年華哈哈大笑。

雲風白嘆道:“年華,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慷慨的僱主。”

說笑畢,年華收斂了嬉顏,嚴肅地望著雲風白,“風白,無論是龍斷雪,還是龍首門,都是非常危險的敵人。即使你有通天之能,也有防不勝防的時候,西州更是局勢混亂,戰火欲燃,你一旦踏進來,就很難再脫身,你這麼做,是陷自己於危境。我不希望你有危險,你明白嗎?而且,井中求火,你覺得值得嗎?”

雲風白的愛,她回應不了。

他做的一切不過是井中求火,一場徒然。

雲風白笑了笑,“我既然來西州找你,就根本不打算脫身。井中求火又如何?只要能夠與你朝夕相對,我就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可以選擇守護寧湛,但她不能反對他選擇守護她。

年華黯然:“風白,對不起。”

日斜酒殘,雲風白隨年華來到都護營。田濟、上官武等在玉京親歷過觀星之變的武將,對雲風白始終心存顧忌和害怕,但是年華堅持留下雲風白,他們也就不再反對。

也許,龍斷雪確實忌憚雲風白,不想與異邪道為敵,半個多月過去,都護營風平浪靜,年華也安然無恙。

夕陽西下,年華和雲風白在營中閒步。

年華有些不解,“龍斷雪出現在砂城,非常奇怪。皓國與西州相隔千里,他怎麼會丟下端木尋和玄龍騎來到砂城?”

雲風白道:“確實。國不可無將,以龍斷雪的身份,絕不會獨自遠行。除非,有人與他同行。”

年華疑惑:“誰能帶著龍斷雪遠行?難道是端木尋?端木尋已經是監國長公主,她離開皓國,是一件轟動諸國的大事,西州也會得到訊息。現在,西州並沒有得到她離開皓國的訊息。”

雲風白不以為意地道:“也許,她是偷偷來到西州,無人知曉。”

年華笑著搖頭:“不可能,國君無私舉。她是皓國的儲君,雖然尚未加冠登位,但是已經監國主政。她每日的一言一行,皆為眾目所睹。她離開皓都,勢必隱瞞不住。”

雲風白似笑非笑,道:“在眾目所睹中,想隱瞞行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現在在你面前,可是北宇幽都無色、界中,仍有一名‘公子白’在處理聖浮教的日常冗務。嗯,辛苦緋了,又要做‘公子白’,又要做緋姬。”

年華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變了變,“虛設假象,隱瞞行藏,必定有隱秘的目的。如果端木尋真的不在皓都,而在西荒。那麼,她一定在進行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這,可就嚴重了……”

雲風白安慰年華,道:“也許,是你想太多了。即使皓國長公主微服來西荒,也不一定就有陰謀。”

年華道:“不,絕不是我顧慮太多,你不瞭解端木尋的為人,她比寧湛更……更有為帝的手段和謀略。她的一舉一動,絕不會沒有目的。恐怕,有些事情已經發生,只是我們未曾察覺。”

“年將軍!”身後傳來一聲清脆呼喚,打斷了年華的話。

年華、雲風白轉身,卻是烏雅。她手中拿著一封信,正疾步走來。

烏雅道:“年將軍,今天我在砂城中遇見夔奴,他託我將這封信交給你,說他已經從迷夢中清醒,不再恐懼真實,決定離開了。”

年華接過信。自從那日孔雀河畔一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夔奴。夔奴不來找她求打,她倒還真有些寂寞,也不知他離開砂城,會去哪裡。

年華展開信,只看了一眼,就合上了。

雲風白、烏雅奇怪,他們疑惑地望著年華。

年華撫額苦笑,將信遞給二人,“這種文字,我看不懂。”

烏雅看了一眼,也是如觀天書,“恐怕是西荒蠻文,我去找譯官來。”

雲風白接過信,一邊瀏覽一邊道:“且慢。這是朔方文,我恰好認得。”

年華問:“上面寫了什麼?”

雲風白笑了笑,道:“大體意思,是多謝你的拳頭。不過,讓他幡然醒悟的,還是你的話語。他在最後寫了兩句佛經,‘心若住法,名為自縛。’‘迷人執成癲,故知大錯。’”

年華問,“他有沒有說他做什麼去?去了哪裡?是回夔山了麼?”

雲風白看了一眼信,抬目道:“他沒有說他做什麼去。他去的地方,不是夔山,是畢方城。”

畢方城,是朔方國的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