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苦笑:“我已經醒了,不會再愛他了。小鳥兒,我們已經不在合虛山天極門了。我們已經長大了。”
皇甫鸞沉默了半晌,抬頭望向年華:“我永遠都會愛湛哥哥,即使他不會只愛我一個人。”
“你永遠愛他,那是他的福氣。”年華道。寧湛本性並不壞,只是身為帝王,必須要有一顆冷靜無情的心。就像她自己,本身不愛殺人,可是身為武將,必定會有一雙屠戮生靈的手。
年華對寧湛再無愛,但是仍餘牽念,如同姐姐牽念弟弟,又或是妹妹牽念兄長,她希望他能夠幸福,快樂。如果,皇甫鸞的愛能夠溫暖寧湛冷漠的心,那她也會少了幾分牽念。她始終相信,寧湛做錯的事情,源於他身為帝王的立場,而非他的本性。所以,一直以來,她都原諒他的作為。畢竟,她也一直身不由己,將心比心,能夠體會他的苦衷。
年華告辭皇甫鸞,離開了鳳儀宮。她暗自發誓,只要她手握兵權一日,就不會讓蕭氏對皇甫鸞不利。
年華回到將軍府時,已經是傍晚時分。雲風白不在府中,年華到處都找不到他。
“雲公子去哪裡了?”年華問管家秦五。
“回大將軍,雲公子下午騎馬出府了,走之前,沒有交代去向。”秦五垂首答道。
呃,難道雲風白怕她拿他血祭兵策,落跑了?年華疑惑,繼而心中生氣。不說一聲,就這麼走了麼?他總是這樣,出現得突然,離開得也突然。從來,不考慮她的心情。如果,他不回來了……
想到雲風白如果不回來,年華心中就難以平靜。她對秦五道:“讓人出去找,如果出城了,打聽清楚從哪裡出的城門。”
秦五尚未應聲,雲風白已經走了進來,步履如風,“年華,你要找誰?”
“不用找了,你下去吧。”年華對秦五道。
“是。”秦五領命而退。
年華笑著望向雲風白,“當然是找你。我以為你毀了軍機以後,畏罪潛逃,正要下令通緝你。”
“真是冤枉。昨晚,不小心燒了大將軍的兵策,我也很內疚,今日已經在幫你重寫了。下午實在寫得悶了,就騎馬出城透透氣,順便出城去桃源渡,買了你最愛喝的竹葉青。”雲風白將手中的酒罈,放在年華面前。
“幫我重寫?”年華不解。
雲風白笑道:“大將軍難道不知道本教主有過目不忘之能麼?那些燒掉的兵策,我之前都看過,再寫出來不是難事。”
年華握住雲風白的手,流淚,“雲教主,你的這項才能實在是令本將軍感動。”
“你感動什麼?”雲風白不解。
“今晚,我終於可以睡一個好覺了,一切就辛苦你了。”
“喂喂,我不要熬夜啊!”
“難道,你不想早日和我離開玉京?”
“想。”
“那麼,一切就辛苦你了。”
“可是,我不想熬夜啊!”
“風白……”年華哀求地望著雲風白。
“好吧。”雲風白敗陣投降。
年華和雲風白一起吃晚飯,竹葉青很快告罄了。望著雲風白開心的笑容,年華也覺得很開心。飯後,年華和雲風白切磋劍術。年華敗陣。雲風白大笑。天黑後,雲風白被年華關入書房,默寫兵策。年華自去美美地睡覺。
這一天上午,年華召集眾將在將軍府議事。近日來,寧湛纏綿病榻,很少上朝。文臣有事,皆在議政閣與丞相百里策商議。武將有事,就來大將軍府和年華商議。只有特別重大,百里策和年華無法做主的事情,才會去承光殿稟報寧湛,讓你在裁度。最近,最讓年華頭痛的事情,莫過於蕭良在南疆和軒轅楚作戰。從南疆傳來的皆是失利的戰報。年華覺得蕭良太過貪功冒進,於是派了兩名老成的將領帶兵前去增援。
說到越國大舉進攻玉京,據說皆是因為一個女人的緣故。
越國永定王高殊好美色,貪安逸,是六國中最昏庸無能的諸侯。越國能夠強大到成為一方霸主,皆因為魔血大將軍軒轅楚南征北戰,輔佐社稷。
五年前,高殊巡遊花都時,在民間遇見一名絕色女子。女子被他納入後宮,封為鳶夫人。鳶夫人的美貌傾國傾城,極受高殊寵愛。高殊為了討她歡心,對她言聽計從。
鳶夫人心腸惡毒,常常做一些殘忍荒唐的事情取樂,如砍斷人的手腳,卻不讓人死,把人裝進罐子裡;把活人丟進蛇群,蠍子群中,看著他們垂死掙扎……高殊寵愛鳶夫人,也和她一起如此取樂。民間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