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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頭望向雲風白,他安靜地睡著,面容有些消瘦。

不知為什麼,看見雲風白,年華的心中就安寧了許多,覺得不再孤獨,寒冷。他總是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守護在她身邊,十年如一日。

年華站起身,拿出包裹中的男裝,輕輕地抖開,披在雲風白身上。不能生火的冬夜,寒冷如冰,她不想他受凍。年華回到椽柱前坐下,雙手抱住膝蓋,這樣讓她暖和許多。她透過破敗的窗戶,看夜空中飛雪如落花。

這一夜,很幸運,沒有金獅騎來荒宅中搜查。天色矇矇亮時,年華坐著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雲風白正站在視窗望著外面。昨晚年華披在雲風白身上的男裝,現在正披在年華身上。年華心中一暖。

年華起身,走到雲風白身邊,“你在看什……”

年華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忘記了說話。一夜飛雪,天地間鋪上了一層銀霜,屋頂、欄杆、樹枝、地上都是積雪。琉璃世界,冰雪乾坤,純淨美麗得讓人驚歎。

“在看雪景。”雲風白笑了笑,道。

“真美。”年華也笑了。

年華、雲風白汲了井水洗漱後,準備出去打探情況,想辦法出城。為了避人耳目,年華換上了一身男裝。可是,從容顏到身形,怎麼看也還是一個女子。

年華想了想,道:“風白,你不是精通易容術嗎?把我易容成一個彪形大漢怎麼樣?那樣就沒人能認出我了。”

雲風白苦笑,“易容需要的道具,我沒有帶在身邊,現在去找,一時半會兒也難找到。”

再說,她的樣子要易容成彪形大漢,還真有點難度。

“那怎麼辦?”年華有些著急。現在各個關卡和城門處,一定都掛滿了她的影象,她這個樣子一走出去,馬上就會被捉住。

雲風白心念一動,“有了!”

雲風白在荒宅的廚房中找到了一些鍋灰,抹在年華的臉上、手上。轉眼間,膚色雪白的女子變成了一塊黑炭。

年華站在破碎的銅鏡前,懷疑:“這樣就看不出是我了麼?”

房間的角落中,棄著一頂舊氈帽。雲風白拾起來,拍掉灰塵,也顧不得髒舊,戴在了年華頭上。氈帽一戴上去,遮住了一部分面容,配合著男裝,遠遠一望,倒還真看不出年華是個女人。

年華往銅鏡裡一看,一個膚色黢黑,身材瘦削的男子,出現在她眼前。

年華驚道:“這、這是我?”

雲風白滿意地笑了。

年華和雲風白走出荒宅,來到街上。街道繁華處,有金獅騎正在盤查路人,滿城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兩人挑僻靜的地方走,倒也沒有引起金獅騎來查問。因為不知道城門處的戒嚴情況,兩人不敢貿然去城門。想找路人打聽,又怕引人懷疑。

一條僻靜的街道口,擺著一個冷清的賣雲吞的小攤,遠遠地飄來勾人食慾的肉湯香氣。

“咕咕——”年華和雲風白的肚子不約而同地發出了飢餓的訊號。兩人相視一望,都笑了。

雲吞攤子中幾乎沒有客人,年華和雲風白坐在一處不顯眼的桌位上,年華背對著街道,雲風白麵對著街道。賣雲吞的老翁端來兩碗灑著蔥花、香油,冒著誘人香氣的雲吞,笑眯眯地道:“兩位客人請慢用。”

年華低垂著頭,雲風白頷首笑了笑:“多謝老伯。”

年華、雲風白端過雲吞,吃了起來。寒冷的冬日早上,吃著滾圓的肉餡雲吞,喝著香濃滾熱的肉湯,倒讓人一時忘記了前路的危險重重。

因為幾乎沒有客人,老翁又是一個多話的人,他和年華、雲風白說起了閒話,“從昨日起,便不太平了,到處都在亂捉人。等兩位吃完了,老朽也得收攤了,免得沒掙著幾個餬口錢,反倒惹了禍事。老朽勸您二位也不要再在街上閒晃了,免得惹上無妄之災。”

雲風白道:“這要捉拿的風華將軍是一個女人,與我等男人有什麼干係?老伯你多慮了……”

老翁本來就話多,又因為做不成生意,滿腹牢騷,“誰說只抓女人,男人也抓,說是風華將軍劫獄的同黨。天牢裡都蹲了幾百號人了。您二位一看就是外地人,外地人更容易撞在槍口上,一旦入獄,大刑上身,真真是有口說不清,有錢難買命啊……”

雲風白笑了笑,“聽老伯這麼一說,我兄弟二人倒還真有點怕了。我們是禁靈的琴商,來天音城採購古琴,住在悅來客棧,今日本要出城去談一筆說好的生意,不知道城門處能不能放行?”

老翁連連擺手,“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