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湛勉強笑了笑,“晚生只是將軍府中的一名清客罷了。”
“公子的氣色不好,似乎有痼疾纏身啊!”
“晚生自幼體弱,確實有些多年難治的頑疾。”寧湛淡淡地道。
“可否讓我一探脈象?”嫘祖道。
寧湛有些猶豫。他並不相信這些詭異的邪門中人,萬一她對自己做點什麼手腳……
“不必擔心,嫘祖沒有惡意。”年華對寧湛道。
寧湛從小就為痼疾所苦,常年纏綿病榻,不離藥盅。嫘祖是世間奇人,今日有緣遇見,如果她能夠治好寧湛的痼疾,倒也是一件好事。年華雖然不原諒寧湛,也不再愛他,但還是希望他能健康、平安,畢竟他還未實現他的抱負,開創夢華的清平盛世。
年華這麼說了,寧湛也就放下了疑慮。嫘祖為寧湛把脈,嘴角露出一絲詭笑,“嘻嘻嘻,公子,你恐怕活不過今年冬天啊……”
年華一驚。
寧湛不以為意,“曾經,‘醫聖’岐黃說我活不過成年。”
嫘祖搖頭嘆笑,“總有些人以為自己每一次都能逃過天命劫數。”
年華問嫘祖,“您可有辦法醫治他的痼疾?”
嫘祖搖頭,“沒有辦法。”
“年華,你不要信她的。什麼天命劫數?對我來說都是虛妄!我絕對不會死!”寧湛倔強地道。
年華心情複雜且難受。
嫘祖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年華還想說些什麼,緋姬帶來了雲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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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府的客房中,嫘祖站在床榻邊,她的手指拂過雲風白額上越變越大,幾乎已經覆蓋了整個額頭的藍色咒印,眼神變得凝重起來,“木鬼,拿銀針來。”
不一會兒,只有半張臉的老婦人捧來了一個紅木匣。嫘祖開啟木匣,展開一張紅布,上面插著大小不同的銀針。嫘祖拿了兩支三寸長的銀針,分別插、入雲風白的左右陽白穴。
雲風白似乎有了反應,他額上的青筋凸起,血脈張弛,遍佈額頭的藍色咒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消退。不過,僅僅只退去了三分之一,他眉心的一點藍砂印記越發的幽藍詭異了。
年華的心懸到了嗓子眼裡。
嫘祖淡淡地道:“骨蝶之咒千變萬化,紛繁複雜,咒印的強弱和施咒者的能力相系。龍兒這孩子的咒印之術一點兒長進也沒有,還是我教他的一套變化。”
年華聞言,心中一鬆,“那麼,您一定能夠解此咒印了!”
“當然可以。如果,你能取到龍兒的血的話。”嫘祖道。
“什麼?”年華不解。
“噬骨蝶是一種血咒,要解骨蝶之咒,除了知道咒印的變化路數之外,還需要施咒者的鮮血。難道,緋沒有告訴你嗎?”嫘祖道。
年華望向緋姬。
緋姬眼神閃爍,道:“我沒有料到能這麼順利地求得嫘祖大人解咒。本想,以後慢慢再告訴您。”
“可是,龍斷雪已經死了,我上哪兒去找他的鮮血……”年華絕望地道。如果沒有龍斷雪的鮮血,雲風白就永遠無法醒來了。
緋姬道,“年姑娘,龍斷雪沒有死。”
嫘祖笑了,道:“如果龍兒死了的話,雲風白也不會還活著了。這是血咒維繫的施咒者和被施咒者的關係。玄門中人,誰都知道這個道理。”
年華大吃一驚,“龍斷雪還活著?!”
寧湛更加驚愕。如果,龍斷雪還沒有死,那就意味著端木尋也還活著。澹臺坤、無色僧、蓬萊道人、紅娘子在萬國館殺死的人,黑木匣中那兩顆血淋淋的頭顱不是端木尋、龍斷雪!
他中了端木尋的金蟬脫殼之計!
端木尋知道他不會放她離開玉京,即使刺殺不成功,也會用別的手段扣留她。所以,她找了替身在萬國館,假裝被殺死,讓他以為她死了,放鬆了警惕。現在,離端木尋遇刺身亡那一日,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端木尋恐怕已經平安地回到了皓國,正在嘲笑他的愚蠢。
寧湛心中挫敗且憤怒,他早該知道,端木尋絕不會這麼容易被除掉,她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對手,最難纏的敵人。
★ 195 永訣
年華問道,“龍斷雪現在在哪裡?皓都翡城嗎?”
緋姬嘆了一口氣,道:“赤城。雖然,皓王、龍斷雪在萬國館遇刺身亡的訊息已經眾所周知,但在看見主上的咒印後,我就知道龍斷雪還活著,也知道一定需要他,主上才能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