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夫人的臉扭曲得可怕,“琅兒,她是我們的敵人!如果沒有她,孃親和你一定會很幸福……”
寧琅心中一陣恐懼,拼命掙扎,“你放開我,我才不是你的兒子!我要師父,嗚嗚……”
“我才不是你的兒子!”這句話如同重錘,狠狠地擊痛了鳶夫人的心。她惱怒,狠狠一把將寧琅推開。鳶夫人離蛇池不過四、五米遠,她這一推,用力太大,寧琅被摔向了蛇池。
“啊!琅兒!!”鳶夫人推開寧琅,才驚覺失了手,驚慌呼道。
年華眼看寧琅從身邊掠過,掉入毒蛇攢動的池子中,她大驚,不假思索地探身去攔。年華本已處於蛇池邊緣,這一探身之下,倒是抱住了寧琅,但是卻與寧琅雙雙跌入蛇池。
寶兒見年華、寧琅跌入蛇池,忍不住抱頭尖叫:“啊啊——”
鳶夫人推寧琅,本是怒火攻心之下失手,眼見寧琅消失在了蛇池上方,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啊!夫人,夫人您醒醒!!”侍立左右的宮女亂成了一團,急忙去扶鳶夫人。
“快去稟報王主,夫人昏過去了。”侍衛也手忙腳亂,有人跑出去向高殊稟報去了。
“喋喋喋——”長明燈旁,身陷罈子中的蕭太后發出了夜梟一般淒厲的笑聲,似乎在嘲弄蠶殿中發生的一切。
“冤孽,冤孽,這都是冤孽啊!!”寶兒癱軟在地上,掩面哭泣。
有侍衛跑到蛇池邊,去觀望掉下去的年華和寧琅。寶兒沒有勇氣過去。掉下了蛇池,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唯一的下場就是悽慘地死去,化作一堆白骨。她沒有勇氣去蛇池邊,看年華和寧琅被萬蛇撕咬的慘狀。
“啊!怎麼會這樣?”
“太、太奇怪了,蛇怎麼都避開了?”在蛇池邊觀望的侍衛,似乎被什麼場景震懾,發出驚歎。
寶兒從中聽到了自己最想聽到的話語。——“他們還活著,太不可思議了!!”
寶兒一驚,彈簧般躍起,飛奔到蛇池邊,向下望去。看到了蛇池中的景象,她吃驚地張大了嘴。
蛇池中,年華抱著寧琅,靠著池壁坐著,蛇群在他們身邊退避成一個半圓,沒有一條蛇去攻擊他們。
這是,怎麼一回事?
年華和寧琅安然無恙,寶兒熱淚盈眶,感激神明保佑的同時,心中也不禁浮上疑問。
侍衛們也都是滿臉驚疑,有人道,“傳說中,蛇是戰神爝的麾下戰將之一,風華大將軍一定是戰神轉世,所以蛇群才會避開,不敢傷害她!”
“一定是這樣!!”其餘的人紛紛附和。
“要放繩子下去,拉他們上來嗎?”一名侍衛問道。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有宮監尖聲唱道:“大王駕到——”
高殊聞報,趕來了蠶殿。
侍衛們一驚,急忙跑去迎接王駕。
寶兒趴在蛇池邊,望著池中的年華、寧琅,心急如焚。越王,他會不會殺了他們?
年華抱著寧琅,坐在蛇群中。她渾身溼透了,寒風一吹,冷得刺骨。然而,望著周圍無數條吐著紅信子,發出嘶嘶聲的毒蛇,儘管寒風刺骨,也有汗水不斷地滑落她的額頭。
年華緊緊抱著寧琅,因為恐懼,她不斷地嚥著口水。喉嚨上被鳶夫人劃出的傷口,正在不斷地滴落鮮血。蛇群嗅到了血腥味,激起了殺性,更加躁動不安。但是,它們似乎在害怕著什麼,不敢靠近年華和寧琅。
這是,怎麼一回事?年華心中疑惑,蛇在害怕什麼?此刻的她和寧琅不啻於砧上魚肉,有什麼能讓蛇群退避?
手無意中觸到了懸掛在腰間的玉佩,年華心中驀地一動,難道是……玉佩的緣故?!這玉佩是雲風白在為她祓去噬心蠱,擺脫了紅娘子的控制之後,送給她的。她記得,雲風白曾對她說,“這是闢毒之玉,只要佩戴在身上,五毒(1)不敢近身。你把它戴在身邊,以防萬一。”
“我不喜歡戴累贅的東西,華而不實,礙手礙腳。”年華嫌費事,將玉佩扔回給雲風白。
“累贅的東西?闢毒玉是聖浮教的至寶,我一直貼身佩戴,江湖中,多少人為了得到它而爭得頭破血流。”雲風白吐血,但還是堅持要年華隨身戴著,“你總是四處征戰,出入險境,戴著它,至少能讓我安心一點。”
雲風白的擔憂,讓年華心暖,“好吧,那我就一直戴著它,無論是生,還是死,就像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一樣。”
原來,這闢毒玉果然可以闢毒物,雲風白又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