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
“我給陸總的孩子做家教。”她表情僵硬的回答著,如今對他,已經不知該用何種姿態。
“家教?家教需要連這種場合也全程陪護麼”
明顯聽出他話里語氣的不對,這樣的態度讓林雨夕有些愕然,抬眸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身體不好,為什麼還要出來工作,還要……到這種場合來露面。”說了一半,他瞄了林雨夕一眼,發現她臉色逐漸不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好像有些過,咽回了後面的話,輕嘆了口氣,繼續道,“我說這些也是為你好。你不知道那些人說你的話……有多難聽 ”
林雨夕忽然覺得眼前的聶禹臣有些陌生。
從前,他是不會這樣和她說話的,他只會寵她,呵護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質問她,鄙夷她。
“哦?有多難聽?”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語氣中是隻有她自己能感受到的苦澀,“讓我猜猜,是在笑我瘸還是說我自取其辱?可是你要知道,我對這些從來都無所謂。”
大概是被她過於鎮靜無謂的態度刺激到了,聶禹臣皺了皺眉,憋在心裡的話似乎終於找到了開放的閘口,“小夕,你不要總是那麼天真。陸明軒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不要以為他對你溫柔幾分,就真的想和你發展下去……我記得從前你和我說過,你最討厭那些出身豪門世家的商人,現在卻……如今這樣的你,讓我有些失望……
林雨夕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嗡嗡作響,一片混沌,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與自己曾傾心相愛了四年的戀人麼?原來,他和她,誰也未曾讀懂過誰。
她深深的吐了口氣,目光一片黯淡。
“失望?你是想說如今的我變得貪慕虛榮,妄想嫁入豪門麼?我在你眼中就是那樣的人麼?對,你說的對,我是天真,天真的以為你會是那個對的人和我相伴一生,天真的即使你提出分手我也從來沒怪過你半分,只覺得現在的我的確配不上你,不想拖累你,可是,你為什麼還是不依不饒的抓住每一次機會來羞辱我 ”
她聲音不高,甚至還有些顫抖,但卻字字如刀,鋒利無比。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聶禹臣被林雨夕這一番話噎的無言以對,嘴角動了動,眼底閃過一絲莫名的苦澀,又瞬間收回。
樂珊一直在和幾個同事聊天,一轉身不見了聶禹臣,便尋了過來。沒想到卻看見他在和他的前女友“敘舊”。
其實她和聶禹臣早就看到了她,雖然聶禹臣沒提出主動過來和她打招呼,但臉上覆雜的神情也已然說明了問題。而且現在又趁自己不注意時,單獨過來找這個跛腳的女人。他一直找各種藉口和自己推脫結婚,連孩子也不讓自己留下……真的是對那個瘸子餘情未了?
心中暗生強烈的妒恨之意,但迅速穩住了心神,臉上隨即換上一臉無害的微笑,邁著優雅的步子朝他們走去。
“雨夕!” 樂珊的語氣聽起來極為熟稔親密,不瞭解的,還以為是在和自己關係極好的閨蜜打招呼 ,“剛才有幾個同事和我說什麼有個瘸子領著孩子來這裡,我一看,竟然是你,真巧啊,竟然在這裡遇到。”刻意加重的“瘸子”兩個字在林雨夕耳裡聽起來無比尖刻刺耳。
看著樂珊明明趾高氣昂卻還故作出一副親和無害的姿態,林雨夕忽然感覺有些反胃。看來雅若說的很對,這個女人,的確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只是從前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時候,還很嬌弱嫻靜,不知道為什麼如今卻連裝都懶得裝了。旁邊的聶禹臣聞言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子,用手輕輕碰了下樂珊,示意她注意言辭,只是此時這個小動作看在林雨夕眼裡更覺得可笑。
她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從前她不在意只是因為對方並沒有觸及她的底線。聶禹臣和她提出分手,她心裡再傷痛也安然接受了,談戀愛本來就是你情我願,不愛了就分開,她也沒有死纏著他不放手。可是他們卻主動跑過來這樣有意的針對她,這已讓她無法再容忍。
只不過,這裡並不是和他們逞一時意氣之爭的場合。
抬眸冷眼在她臉上掃過,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卻什麼也沒說,有時候,沉默往往是最有力的還擊。
樂珊被晾在那裡,如同唱獨角戲的小丑,臉明顯被氣得變色,氣勢上也弱了幾分,心中無法排解的忿恨更濃。此時,一名服務生正手託數杯紅酒從他們中間經過,狠厲的目光在樂珊眼中一閃而過,她忽然扶著額頭,一個站不穩,向服務生身上倒去。
旁邊的聶禹臣反應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