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小明和剛剛認識的林曉梅步人一家名叫“抒情年代”的小酒吧。
燭光輕搖,琴聲低訴,舒伯特的敘事曲靜靜流淌。
鄺小明說:“你的名字是梅花的梅對吧?上海的臘梅花已經開了,我最喜歡的花就是臘梅花。”
“你是在討好我。”林曉梅假裝責備的樣子。
“你等一等。”鄺小明起身走到吧檯前拿起一把吉他,輕聲彈唱出了一首關於臘梅的歌:“……給我一瓣臘梅香啊臘梅香,那母親一樣的臘梅香,那母親的芬芳是鄉愁的芬芳,給我一瓣臘梅香啊臘梅香。”
周圍一片掌聲。
“這是一位臺灣詩人的詩,羅大佑的歌,你聽過嗎?”鄺小明問。
林曉梅深情地注視著他,忘記了回答,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手已經被鄺小明輕輕地握住。
四目相對。林曉梅說:“其實在西餐廳,我也每天盼望著能看見你。”
“不要說話。”鄺小明同樣深情地凝視著對方,又進一步把手指擋在了她的唇間。
上海灘的馬路上,車流漸稀,霓虹照影。
鄺小明、林曉梅攜手漫步,情意綿綿。
昏黃的路燈下,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上海,第二天清晨。
一夜纏綿之後,熱戀中的人從睡夢中醒來。
自從兩年前白貓不幸遇車禍身亡以後,鄺小明還沒有和任何一個女人像今夜這樣狂野的纏綿。
鄺小明坐在林曉梅的床前。
林曉梅柔情似水,溫柔地說:“鄺小明,你愛我嗎?”
“梅姐,你說得很對,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也許遙遙無期,一旦錯過了,也許以後就不會再有,不要讓此情可待成追憶,我們都不能逃避感情。”
兩人深深地親吻。
“我明天就要去深圳了,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開了家公司,讓我跟他一起幹,春節前我會回上海。現在我沒有什麼錢給你買禮物,這枚祖母綠項鍊是我家傳的,我母親告訴我要把它送給最心愛的女人,你把它收下吧,就把它作為我們定情的禮物。”
曉梅:“這東西一定很貴吧?”
“不算太貴,十來萬吧。”鄺小明輕描淡寫地說。
“哦對了,你不是說你積蓄快花光了嗎?到深圳以後還有沒有錢?”
“買完機票後還剩幾百快,不過沒關係,到那邊再說。”
曉梅在提包裡拿出一張信用卡:“這是我的附卡,上面還有一萬美元,你先拿去用。男人身上不能沒有錢。”
鄺小明先推辭,然後說:“好吧,算我借你的,其實我有一批貨發出去了,壓了一筆錢進去,春節回來我可以還你。”
“誰要你還吶?”林曉梅嬌嗔地依偎在他耳邊,給他說出了信用卡的密碼。
遊戲結束了!
鄺小明把信用卡放進口袋,把林曉梅緊緊地抱在懷裡,此時,他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狡猾的笑容。
正在這個時候,鄺小明腰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電話走到窗前。
“小明哥,我是小松。”電話裡遙遠的聲音似乎在顫抖。
“什麼事?”鄺小明漫不經心地問。
“大龍哥走了……”陳小松已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什麼時候?”
“昨晚。”
片刻之後,陳小松才時斷時續地把昨晚發生的兇殺案說清楚。
鄺小明木雞一樣地呆立在窗前,手中的諾基亞滑落在地板上也渾然不覺。
“你怎麼了?小明。”林曉梅走上前來關切地問。
“滾開!”鄺小明一聲狂吼,推開了這個剛剛到手的獵物。
他掏出信用卡扔向林曉梅,拿起桌上的那串祖母綠項鍊從陽臺上扔向天空。
林曉梅對突然發生的變故不明所以,看著窗外下墜的項鍊驚得目瞪口呆。
“那是假的!不玩了,遊戲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鄺小明一邊狂嚎,一邊衝出了房門。
鄺小明在大街在狂奔,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何大龍和自己在一起的畫面,何大龍教他玩牌,教他出老千,教他在賭場上和女人面前如魚得水,何大龍充滿誘惑的聲音又在耳邊迴響:
“小明,你很有天分,我可以培養你從事一種行業。在這個世界上,這是一種和娼妓一樣古老的職業——冒險家,像你這樣出身寒微的人要躋身上流社會,這是唯一的一條捷徑。”
林曉梅在背後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