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茜聞言沉默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話來,“女孩子,本來就該扎耳洞。”
“去!我看到季爹爹也紮了。”
季子茜無奈將臉撇向窗外,道,“爹爹他是例外。”
“去,你還紮了呢!”
季子茜這回欲哭無淚,“那是爹爹在我出生時候扎的,我有什麼辦法,你不知道麼?左耳單耳洞的,只有斷袖的人才這樣……”
“啊?”葡萄搖頭,表示聞所未聞。
“爹爹說當時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江湖上的那些斷袖公子流行起來的,於是他就跑去,叫他喜歡的人給他扎,有了我之後也給我扎……”
季子茜哭笑不得地補充一句,“爹爹當時也希望我是個小斷袖來著。”
“那你怎麼兩邊都有?”
季子茜真的要哭了。“爺爺卻不希望我斷袖,從小教育我,我還不知道什麼是姑娘的時候,就知道斷袖這個詞了……六七歲的時候吧,爺爺給我紮了另一個,說既然這個長不死,就再扎另一個好了……”
“那……”
葡萄嘴角有些抽搐,“你那邊耳朵多久才好?”
“我皮鬧的時候沾到水了,腫了大半年……”
葡萄嚇得一怔,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還在疼的耳垂,頓了許久,終於道。
“那我這半年……不洗臉了!!”
“啥!!?”
馬車一晃,聞言呆滯的季子茜一頭撞在牆角。
揉著頭,悶聲道,“半年不洗臉……你……你小心被蚊子咬……”
無聊的話題終於也有沒有什麼可說的時候。
葡萄和季子茜在馬車裡晃悠了一整天,車伕也沒趕上下一個城鎮,就在林子裡將就了。
兩個車伕都是府裡的老車伕,在馬車外生了火堆守夜。
葡萄和季子茜在馬車裡鋪了軟綿綿的床鋪,各自抱著自己的杯子滾成一團。
馬車裡特別寬。
葡萄脫了麻煩至極的外套花衫裙子腰帶,讓季子茜背過身去還命令用手死死矇住雙眼之後,才甩飛了繡花鞋,並且迅速換了自己偷偷帶來的男子褻衣。
季子茜換過頭來想偷瞄,還被葡萄踹了一腳。
委委屈屈地背過身去自己也換了衣裳,還低聲抱怨,“又不是沒見過……再說……我長得比你好看……你也不吃虧…………”
又被葡萄踹了。季子茜這才閉嘴。
看著花花紛紛的美麗衣裳被葡萄堆成一團,季子茜又看看葡萄穿好的褻衣,蹙眉道,“葡萄,你沒救了。”
“這樣舒服啊。”
葡萄抱著被子卷啊卷,捲成蟲子狀。
季子茜也抱著被子卷啊卷,捲成春捲狀。
兩個人各自滾到一邊,中間空了極大地地方。
安靜了一會,季子茜忽地攤出一隻手,在兩人之間空白的地方,敲了敲。
吐出一個字,“手。”
葡萄反應慢了一會,然後猶豫了一刻,還是乖乖伸了出去。
一伸出去,就被季子茜緊緊握住。
一股暖意就竄了上來。
手握著手,即便離得再遠,也毫無距離。
季子茜終於轉回話題,默默道,“這次回去,是爹爹的主意,天上三門武林大會之後,便正式將勢力插入中原武林,你在王府這幾個月來,江湖上不少門派被血洗。”
“為什麼?”
“爹說天山三門本來就是殺手窩,同在西域,卻東西相隔,魔教也管不著它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偏偏鬧出了能同水月飄零抗衡的絕世武功秘籍,又傳言一本已經落在天山三門的手裡。”
頓了頓,季子茜道。“天山三門。其中一個門主紅夜,就是那夜的少年,我覺得不管什麼原因,你總和他更熟悉一些,我就不多說,但是既然他是門主之一,定也不可能跟你吐露什麼秘密。”
“他只讓我保管他的破枕頭,就是剛才用來砸你的那個……”
“……你還真聽他的話……”
“吃醋了吧你。”
“沒!”
季子茜翻了個身,將另一隻手也握住葡萄的,繼續道,“但是你知道,天山三門裡,紅夜不過是個孩子,就是個殺人的武器,真正有權力的,是蕭小。”
“恩。”
“蕭小這個人很有原則,我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心態,但是據說傳言他並不會武功,只要有人肯出錢,他就肯出殺手。偏偏出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