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司馬清蓮是誅殺司馬睿的最好利器啊!”蘇睿辰依舊堅持。
“你不覺得,這樣對司馬清蓮太殘忍了嗎?”月清嬋始終覺得,司馬清蓮只是一個可憐人而已,為什麼還要去傷害她。
“清嬋,你終究甩不掉你的善良,成大事者,必須要很。”蘇睿辰搖了搖頭,說道。
“寧暄,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月清嬋沉默良久,終於出了聲。
“你說。”蘇睿辰點頭,說道。
“司馬清蓮是真的很愛你,只不過她過於極端,我希望,你能立她為貴妃,一直都寵著她,算是對她的補償吧。”月清嬋當然知道蘇睿辰心裡只有她一人,但是,她的心裡始終只有歐陽墨兮一人,如今就算歐陽墨兮不要她了,她也還是愛著歐陽墨兮。
“……我答應你。”蘇睿辰被月清嬋這話深深刺痛,就算明白她心裡始終都只有歐陽墨兮,他也依然很痛。
本以為,這一世,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人,但是世事難料,青石鎮的偶遇,他便荒唐的對她一見鍾情,愛如骨髓,無法自拔,這一切只怪天意弄人,無怨於她。
“咳咳咳咳……”突然,月清嬋一陣猛咳,陣痛從胸口不斷傳來,引得月清嬋的眉頭緊緊皺起。
“清嬋,你今日尚未吃藥吧?怎麼咳的如此厲害?”蘇睿辰立刻撫了撫月清嬋的背,替她順氣,語氣裡充滿焦急的味道。
“呵呵,吃什麼藥啊,如今,我只剩兩年可活,吃不吃藥又有什麼用呢?”月清嬋蒼白的臉上隱約可見幾滴汗珠,泛白的嘴唇無力的勾起一抹悲哀的笑意。
“清嬋!你怎可如此說話?若是你不吃藥,你便連兩年都活不到!來人,把藥端來!”蘇睿辰眼眸裡滿是怒火與擔心,他明白,如今她生無可戀,想死之心,昭然若揭,可是,他怎麼也不能看她就這樣離世。
“寧暄,你不必多說了,我不會吃的。”月清嬋看見宮婢端上前來的藥,搖了搖頭,態度堅決。
“月清嬋!你不是還要親眼看著我殺了司馬睿嗎?如今,你若是活不過兩年,你又當如何?”蘇睿辰大怒,指著月清嬋大聲吼道。
如今,他也是氣急了罷。
“司馬睿?”月清嬋猶如當頭棒喝,瞬間清醒,是啊,她還要親眼看著司馬睿被繩之以法,在這之前,她怎麼能夠死?
“好……我喝。”月清嬋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接過宮婢手上的藥碗,看著那濃黑的藥汁,她突然想起,曾幾何時,有那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對她說,‘怎麼,要我餵你嗎?’‘我去給你取些蜜餞來。’
如今再端藥碗,卻已經物是人非,那個溫潤如玉,時而又帶些戲謔的男子,已經屬於她人,與她,再無瓜葛,只剩些蒼白回憶,留她一人獨自懷念。
兩行清淚,又是無聲滑落,這一世,她流的淚太多,大抵都是為了一個人,她求而不得的那個人。
苦笑一聲,仰頭飲盡這遠不如她心苦的藥湯。
“清嬋,你且好好休息,我還有些事要處理。”蘇睿辰看月清嬋把藥喝完,便起身說道。
“嗯,你去吧,放心,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吃藥。”月清嬋勉強的對蘇睿辰笑了笑,說道。
“嗯。”蘇睿辰是在是不想看她強顏歡笑,可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可是那繫鈴人……如今怕是早就將她拋諸腦後了吧?
蘇睿辰嘆了一口氣,終是離去。
“墨兮,縱然親眼見過你與藍玉染的濃情蜜意,可我居然還是放不下你,是愛你太深,或是太過認真?我不得而知,這一生,不能與你共赴白頭,是我最大的遺憾,唯願來生,我再也不會遇見你……”轉眼間,整個綰梨殿沒有一個人影,只剩月清嬋帶著悲慼的喃喃自語。
“咳咳咳咳……”或是心底突然湧出的濃重悲傷牽動了冰蟒毒性的發作,月清嬋竟咳出了一抹鮮豔又刺眼的殷紅。
“呵呵……果然,命不久矣……”月清嬋看著手裡的一片殷紅,不由得苦笑,果然,她是油盡燈枯,時日無幾。
“我是人間惆悵客,知君何事淚縱橫……墨兮,我好想……忘了你……”月清嬋嘴裡喃喃,無力將嘴角紅色擦去便磕上眼簾,昏昏沉沉睡去……
手上的鮮紅色,一滴滴的滴到地上,綻放出一朵朵耀眼的紅花。
然而,早已隱身此處許久的青離,正好將月清嬋的所有落入眼簾,他的心中如今愧疚更甚,月清嬋如今這般模樣,他有難以推卸的責任,這樣一個善良美好的女子,他居然幫著族長一起傷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