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能請到的,也不是大夫,那他必定是個性情高傲無比的人,我提到的診金二字,只怕踩在他的忌諱上。
剎時間心思百轉,落在面無人色的小小身上,心裡一痛,撩起衣袍,撲的跪在管鬼祖面前,朗聲道:“在下心急弟弟的病情,一時失言,得罪了先生,要懲要罰,絕不敢辭!只求您在這危急時刻伸一援手,救舍弟的危難,在下給您行禮了!”
管鬼祖的目光多了點詫異,頓了頓,突然升起一抹惡意,指了指他的對手:“我正在和人比鬥,你要我救你弟弟也行,你打敗他,我就去!”
我一怔,抬頭看了眼管鬼祖的對手,只見那人持劍而立,氣度從容,一見即知是個高手。我雖然隨著慧生學了四年武功,但除了昨夜去北極殿找小小外,從來沒和人打鬥過,且我此時身上帶傷,剛從疲勞中緩和一下,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只是眼前情勢逼人,急切間我哪裡還能有其它選擇?咬了咬牙,我站了起來,束好衣袍,拿過管鬼祖手上的劍,對那人一引:“失禮了!”
劍隨聲動,剎時攻出六劍。這手快劍,是慧生從劍舞裡化出來的,雖然說不上高深,卻也迅捷輕靈,自成一格。我料想那這人就是武功再高,遇到這樣的快劍,也不能不慎重行事,只與我遠攻,不敢近身纏鬥。
他卻不知我是半途學道,學武的天資並不高,這首快劍我根本就無法渾然一氣的使完,到了第三十六劍上,劍勢微滯,左肩便有了空隙。
那人果然是個高手,馬上察覺到了疏漏,劍勢一展,向我的左肩刺來。我迎刃而上,長劍透肩而出,同時我也已經欺到了那人身前,長劍架在那人脖子上。
那人頓時呆了,此時他的劍還在我肩膀上卡著,一時抽不出來,可我的劍卻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如果我們這次不是比武,而是拼命,他早已死了。
那人一呆之後,放手棄劍道:“閣下智計過人,勇毅非凡,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其實在招式上,我早已輸給了他,我用拼命的方法來贏比武,並不光彩,難為他竟有如此胸懷坦然認輸,褒揚敵人,若不是困於時刻,我倒真想交這麼位朋友。
“承讓!”這句話,我也是說得真心實意。
管鬼祖顯然也萬萬沒料到我會用這種方式贏得勝利,震驚之餘,收回他的劍後,竟也幫我把肩上插著的劍撥了下來,隨手點住傷口旁邊的穴道,緩住流血。
我忍痛把劍還給那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拉起管鬼祖就走。身後傳來那人的聲音:“我是張天,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我拉著管鬼祖狂奔,聽到他報名,連回頭看他一眼的時間也沒有,大叫回答:“在下留隨!”
管鬼祖的腳程也快,二人極力奔跑,片刻時間便已到了百納樓我的住處。推門進去,屋裡不只站著那名僕役,還有慧生。
管鬼祖進了屋,便反客為主,拂開慧生道:“你立即去聚武樓宿園的九號房裡把我的藥箱拿來!”
慧生這才意識到我們的到來,應了一聲,抬眼卻見我一身鮮血淋漓,立即臉色大變,但卻忍住了沒問什麼,一跺腳,扯著那僕役飛身而去。
管鬼祖的雙手在小小身上起落,最後在他的胸口緩緩遊走。待慧生拿著藥箱回來,小小正噴出一口瘀血,臉色稍為好轉,呻吟了一聲,雖然沒有睜眼,卻已經醒了。
管鬼祖臉色凝重的從藥箱裡取出幾瓶藥,給小小內服外敷。我看他手法熟練,下手沒有半分猶豫,高懸的心才稍稍放下。
半晌,管鬼祖收手舒了口氣:“好在你們剛剛病人躺臥的姿態正確,不然也拖不到我來。”
我一喜,問道:“先生既然這麼說,舍弟可是無事了?”
管鬼祖搖搖頭道:“這也難說,他失血過多,體虛氣弱,有神思損耗枯竭之相,雖然服了藥,但發熱是免不了的。如果他高熱不退,那就後果難料了。”
“光是發熱,我倒不怕,至於失血,只要還活著,總有辦法補回來。”
管鬼祖一揚眉,我這時才有餘暇發此人修眉俊目,實是個英俊人物,他問道:“聽你的口氣,你對失血和發熱有應對良方?”
“用烈酒抹身,可以降熱;至於補血,最便捷的方法就是補充葡萄糖……”
說到這裡,我微微一怔,吊葡萄糖,對於現代人來說,自然方便快捷,可我處身的這個時空,只怕連何謂“葡萄糖”都沒有人能夠理解,補血更是無從說起。
管鬼祖聽了我的話,眼睛卻一亮,疑問道:“以酒降熱,不知這援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