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近,可我若是不是故意逗弄它,它很少對我有如此明顯的敵意。今日它孤身飛回,沒有帶嘉凜的信,不聽姝妙的使喚,卻對我氣勢洶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心念轉動,只覺得背脊裡涔涔地出了一層冷汗,耳聽得雷羽的鳴叫一聲更比一聲淒厲,心亂如麻勉強鎮定了一下吩咐姝妙:“你先把雷羽收了,等一下再放往它的來處回飛,周將軍,你帶五百水陸兩戰皆能的精兵與我一起隨雷羽走;衛將軍,你留在此地整頓三軍,全軍戒備,預備作戰。”
周地大聲回應,立即下船令他帶來的軍隊整合五百精兵出來。衛馳卻遲疑了一下:“相君,聖上受困,情況不明,你實在不宜親自領兵。不如你坐鎮烏靈山,統管後方,由末將與周將軍隨雷羽去尋聖上。”
我洞悉衛馳之意,嘆道:“你放心,我在周將軍軍中,一定聽令而行,絕不以權勢壓人。如果形勢所迫,像今日這般以刀硬逼周將軍的的事,我是不會再做了。”
衛馳彎腰一禮,道:“相君,這幾年你在朝中坐鎮,軍中所需從無欠缺,城池整頓管制得當,衛馳知道你的辛苦,你是聖上誓約的兄弟,天羽十六將理應奉你如奉聖上。我不願你隨軍,只是因為慈不掌兵,你做什麼事都考慮周到,做得妥當,只是心腸也太軟了些。萬一真的需要打戰,你是狠不下心的。”
我苦笑一聲,眼見周軍整頓完整,便下船與之會合。
雷羽飛行的路線竟不是八縣重災區,而是沿河而下,周軍便乘船相追。姝鬟大奇:“姝妙,是不是雷羽弄錯了,主公是在列城山脈失蹤的,怎麼雷羽會往這邊走?”
姝妙收起口哨,恨恨地一跺腳,怒道:“這扁毛畜牲不知是不是大難之時拋開了主公獨自逃生的緣故,與我生疏得很,除了餵食收放,它是不聽我的哨聲行動的,以前的馴養算是白費了!現在它到底要去哪裡,只能隨著它的性子,也不知會不會讓我們空跑一趟。”
“三十多萬人篦頭髮一般的尋找,嘉凜如果還在崇山以內,早已被找到了。雷羽的去向,應該是正確的……周將軍,南荒七郡的詳圖在不在這艘船上?”
“在。”
周地所帶的地圖,不止有南荒七郡的整體地圖,還有各郡各縣的詳圖。南荒七郡的整體地圖也還罷了,我這幾年在安都早已將各郡各縣的地理位置記得很清楚,不用再看。這標示清楚的各郡各縣的詳圖卻十分難得。
我把與清安相鄰的白越、夷州、臨海三郡的縣府地圖鋪開,一面看圖,一面印證心裡所記的地方誌。
“我不相信聖上已經出了清安郡。”
我閉著眼睛揣想東西走向,橫跨三郡,直抵明湖的崇山山脈:“聖上肯定已經出了清安郡,只是到底什麼樣的變故,促使他明知弊大於利,還是不呆在原地等待水軍的救援,我就不知道了。”
周地煩躁的拍桌子罵道:“如果聖上真的是從洪流裡脫身,流落到了崇嶺山脈,然後再沿著崇嶺往東走,出了清安郡。那就一定是在當地遇到了什麼危急情況。崇嶺山脈是白越蠻子的聚居地,這些蠻子茹毛飲血,兇殘無比,當初聖上收白越郡時,採用懷柔政策,不曾對他們用兵,現在……我非調兵把崇山平了不可!”
“崇山綿延千里,地形複雜,嘉凜在山中被困兩個月不足為奇,只是我想不通為什麼現在雷羽回來了,他卻還是不見蹤影,甚至於連布條也沒有捎一片回來……姝鬟!”
“郎君有何吩咐?”
“著白越、夷州二郡的別駕統籌糧草,運往烏靈渡口;傳令六合、八荒仔細調查百越十二族近期的異動;明湖離島秦家與崇山山嶺的五大部落有鹽鐵交易,就近找到秦家的商鋪,讓他們主持鹽鐵交易的人來見我。”
“是。”
假如嘉凜真的在山中受困,他是不可能放飛雷羽這樣的好幫手的,當然更不可能連信都不帶一封就讓雷羽回來。假如雷羽回來是因為嘉凜已經處在連信都來不及傳的危機中,嘉凜現在的處境可就糟糕了。
“周將軍,行軍打仗我一竅不通,軍隊應該如何統率,你作主吧!”
周地愕然道:“相君,聖上在哪裡,你已經知道了?”
“我現在還不知道,只是有備無患。”
我只盼我所有的防備都是多餘的,嘉凜能夠有驚無險的找回來,他的失蹤與百越崇山的少數民族沒有關係。
“末將領命!”
說話間,艙外突然一陣喧譁,姝妙怒喝:“誰阻我的航道?快快讓開!”
我和周地對視一眼,心中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