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那圈沙發中坐定,鬆鬆領口。閃爍的燈光在大廳裡遊弋,每每碰觸到譚逸辰那陰沉冰冰的臉,都逃離般四下躥開。任道遠進來後不久,蘇恪、花期前後腳的工夫到了,剩了在溫柔鄉里纏綿的雷老大晚些時候趕過來。瞧了瞧桌上的架勢,最誘人的莫過於那杯下半層透明,上面紅得很妖冶奔放的液體,杯沿倚了朵藍色妖姬。花期忍不住伸過手去,卻在譚逸辰投過來的刺剌剌的目光下縮了回去。
“咱就嚐個鮮,每樣滋點。”譚逸辰率先拿過桌上最大的那杯,入一小口。花期忙不急地送到嘴邊,含下一口,“恩,雖說比不上俺家的,但還算有點小意思。”
在放回桌上時,“砰”尖銳的一聲,那張帶了一絲笑的臉上尋不出丁點有意無意的蛛絲馬跡,饒是音樂大分貝,周圍的一些人還是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服務生聞訊迅速趕來,“先生,發生了什麼事?”譚逸辰很優雅地把右腿疊到左腿上,左手手指彈了彈褲腿,右臂撐在腿上,另一隻手摩挲著下巴,一臉無害地看向服務生。“把你們管事的叫來。”任道遠插了話,他們沒必要為難一個不相干的服務生。
發飆(下)
一箇中等身材的男人走到氣氛凝固的這邊,“幾位,我是這兒的經理趙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手有點癢了,沒抓祝”譚逸辰大幅度向後靠到沙發背上,玩味地朝著經理說道。那人打量著他們,看這打扮跟氣場,不簡單,摸不清他們的意思,陪著笑:“這樣,這杯免單,讓我們的首席調酒師給您重新調一杯。”指頭一動,叫來一個服務生,交代完又耳語了幾句。
花期心想八成是要給他們老闆報信去,有好戲看了,不由得興致大漲。
“麻煩你把這些收拾了。”譚逸辰指了指那一堆每杯都只動了一點的酒。經理立馬要叫服務生。“聽不懂麼?!我說的是你。”譚逸辰那暗黑凜然的雙眼斜向他,“這樣”隨手拿起一杯,舉高、鬆手、自由落體,破碎的玻璃濺起來,他眼睛都沒帶眨的,那經理連著退後兩步。
旁邊有喝多不嫌事多的人跟著砸了杯子起鬨,其餘多是靜觀,音樂聲漸出漸小,燈光稍稍亮了些,“該幹嘛都幹嘛去,有毛好看的?!音樂,今晚的錢不想拿了?1趙鋒轉頭遷怒於駐唱的樂隊。“幾位成心的?”
“大夥兒誰想一起痛快痛快的,我譚某人今天做東。”譚逸辰沒答理這人的話,反倒去煽動一屋子的人。此話一出,真的就有人在座位上摔起東西來。趙鋒也不是個軟茄子,加上仗著區長的勢,怎忍受得下,脾氣冒上來,丟出狠話:“怎麼著,敬酒不吃是吧?到這地兒了就得隨規矩,敢砸趙家兄弟的場子?!也不打聽打聽”
譚逸辰是什麼人,何時有人這麼跟他說過話,就算是黑白通吃、陰詐狠絕的雷霆也得讓他幾分。不鹹不淡地覷向擺出架子的趙鋒,“哼~這是什麼地兒?我倒想了解了解。”
“N市誰不知我趙家兄弟”還真當面前這幾位是外地的了。
“我不知道。”花期快人快語的。
譚逸辰順勢攤手,一副現實如此的表情,蘇惲任道遠也是好整以暇地抱著雙臂。這當口,得了信兒的趙鏡風風火火地踏了進來,“誰?是誰?在哪呢?”無頭蒼蠅似的亂嚷,瞄到自家弟弟之後,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確實長得挺斯文,怪不得那小傻帽誤信他,現在這副嘴臉,真該讓她來見識見識,瞭解瞭解人世險惡,看她還敢不敢再亂跑。“唷吼~趙哥氨蘇恪很“上道”地站起來上前勾著他脖子,搭著他肩,這一招把趙鏡、趙鋒兩兄弟具是搞糊塗了,前者在想他明明沒見過這號人物,後者則是想莫不是大哥的什麼要好的朋友?
“兄弟們甭愣著啊,咱整點啥歡迎歡迎趙哥。”話音剛落,就見一腳踹翻了桌子,稀里嘩啦,聲音那叫一個清脆。趙鏡反應過來,原來他被擺了一道,顏面何存?呼著身後三個穿著相當犀利的人:“弟兄們,上。”
蘇恪的身手可不是吹的,任道遠的兩下子也不是蓋的,譚逸辰的招式更不是耍著玩的,只有花期是個繡花枕頭,花拳繡腿,招架不了,被譚逸辰護著向他家男人SOS:“親愛噠,救命啊~立馬到東區鏡子酒吧,不然今晚就甭想上我的床。”電話那頭的男人敏銳地捕捉到最後一句,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即刻讓司機掉頭,呼馳而去。
蘇恪,任道遠在前面對付著三小混混,權當練手了。花期看的過癮,還不忘招呼大家:“怕的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不怕的就留下,今兒酒水全免單了啊~”人群被這話給震動了,有吹口哨的,有跳上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