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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機了”“你怎麼了?在哪?”回了他:“跟平時一樣就好。JUST BE YOURSELF。”嗯,被朋友需要的感覺,真好。

還有譚逸辰的,基本上從放暑假以來,兩人偶爾通通電話,但每晚都會有他的簡訊,有時候是簡單的問候,有時候講他遇到的樂事,有時候是一句話,甚至有單單兩個字“晚安。”點進去,兩行字:“想著你的笑,覺得明天又會是一個好天。”盯著最後的句號,葉驍淡淡地笑了。他的心思足夠細膩,在一起時總是可以解讀她的心思,現在分隔兩地,也成功地讓看簡訊的她笑了。拍下微笑的自己,給他發過去,下面寫著:“許你好天。”嗯,有這樣一個人,把自己捧在手心,千般呵護,萬般疼愛,不知不覺中就讓我有了異樣的悸動。

“春秋的水,唐宋的鎮,明清的建築,現代的人。”之前就看過這個最恰當的概括。早上從旅社出來,竟有點小雨,踏入長長的不溼鞋的廊棚,斜斜地搭在圓木上,無論色澤還是造型,都給人溫馨古樸的感覺。鎮上的人們,多是走過古街老巷、跨過眾多的拱橋來到茶館或是小吃店,吃著早點喝著茶——葉驍走了一陣,在一個路遇的小鋪子裡,叫了一碗餛沌,吃了一個粽子。 馬頭牆,美人靠,高階沿,觀音兜,一切把現代的人帶去發生故事的古代,撫摸著這些景緻,它們鮮活地在你腦中描摹出一幅幅場景。在西塘,幾乎找不到屋頂上張揚的飛簷翹角,正如在這裡寧靜安逸地生活著的人。二樓以上的房屋因著延伸的屋簷,兩兩相對的古屋人家得以開啟窗戶就能倚窗談心,一起擱竹竿,涼衣曬被。這是城市裡的人所無法想象的融洽,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究竟會有多遠,又能有多近,葉驍一下子就被二樓那兩個在自家窗邊用嗲膩方言交談的女人吸引住了。她沒有看清她們的臉,但是這幅畫面卻是讓她心生嚮往。

鱗次櫛比的明清建築與縱橫交錯的河流相映成趣,民居間不經意而生的巷弄也是西塘的一道風景,大致有三種區別,“街弄”“水弄”和大房子裡有屋蓋的“陪弄”。葉驍最是愛前通街,後通河的水弄。從古街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河邊,一路由繁華到安詳。水是至靈的,洗盡鉛華呈素姿,很莫名地你就不會把原來煩心的那些事放在一個很高的位子。河埠的石階一級一級,看著水中的倒影,那是澄澈的自己,人只有迴歸本真,才會撥開迷霧,看到自己的內心,真真切切地隨著心走。

在西塘逗留了兩日,搭車去了烏鎮,一路上滿眼田野。這是外婆的故鄉,小時候隨老人家來過,卻是不大記得清那時的水鄉容顏。幾年前,外婆生病去世之後又來過一次,外公應了外婆的遺願,把她帶回烏鎮,埋在這座生育她的土地。她生來就是水一樣的女子,即使跟隨外公北上,也沒磨滅水鄉女子特有的靈性。與外公琴瑟和諧,以柔克剛——外婆始終是做原來的自己,毋需為了克剛而變得更剛。

那次來,沒有閒心好好逛。一切都是外婆的妹妹,姨婆一家操持的。老人的孩子都去了外面的世界,姨婆硬是留了下來,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總歸抹不去。一路詢問,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道才訪到住處。“姨婆”見了葉驍,老人家看清來人,忙上來拉著她往屋裡去。

晚上躺在床上,開了機,跳出譚逸辰的幾個簡訊呼,睡睡醒醒,等到天明都沒有他的訊息。姨婆來叫起床了,見她精神不太好,於是讓她別出去逛了,在家歇一天。葉驍確實沒什麼興致出去走,就跟著姨婆在院子裡說說話,百年的老宅子多了份人氣。葉驍來的這時節恰逢“天貺節”,農曆六月初六,時值盛夏烈日,烏鎮有諺稱“六月六,曬得鴨蛋熟”。姨婆說這實是曝蟲曬黴的好時光,把被子衣物書籍拿到院子曝曬。相傳是真宗皇帝趙桓精心編造的一個夢話,後人覺得乏味,便把傳統的七月初七“曝書日”移了上來,讀書人家曬書籍,寺廟僧尼曬經卷,普通百姓曬衣物。

一天下來,姨婆也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卻是不點破。“姨婆,什麼是愛呢?”

“你外婆也曾問過我。愛,沒有人能準確地用詞句來說它是什麼,這得你自己去體會,人要嘗試著去愛和被愛。當它還沒到來時,不要著急,將來某天總會有個人來牽你的手。當它已經來了,不要逃避,珍惜眼下的那個人,這樣以後才不至於後悔。”留下葉驍一個人待在院子裡。

人生短短几十年,該笑就笑,該哭就哭,該愛就去愛,道理何其簡單,只是當局者迷。想念他的模樣,想念他的疼愛,想念他的聲音,即使是電話裡酒醉的呼吸。我們會因為什麼而愛上一個人,是他的身份,是他的某句話,某個動作,抑或某個眼神,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