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還是顯得含苞待放的。
意外的,他扯了扯唇,“多少錢?”
“四塊錢一枝!”小姑娘見他搭腔,立即道。
“都要了。”說著,賀沉風便伸手掏著錢夾,拿出張百元就遞了過去,“不用找了。”
小姑娘驚喜的接過鈔票,熱情洋洋的將手裡的花籃遞過去,還不忘嘴上說著好話,“謝謝,祝你們相愛永遠。”
賀沉風嘴角動了動,並未說什麼,只是朝謝瀾溪扭頭過來,“拿著。”
瀾溪未接,眉心微皺著,剛剛聽到小姑娘的話才知道今天是七夕,這個中國古老的情人節。
她瞪著眼前遞過來的玫瑰花,手指攥緊,怎麼也抬手接不過去。
她跟他只是交易而已,送什麼花……
賀沉風見她不解,乾脆直接塞在她懷裡,開口說出來的話差點讓她一口唾沫卡在嗓子裡。
“行了!別哭了,花不都給你買了。”
瀾溪被他說的特別羞窘,尤其是那賣花的小姑娘刻意慢下了腳步朝兩人偷看著,他這一句話弄得她好像是因為男朋友沒給買花,而正在鬱鬱寡歡生悶氣的女人一樣!
但她卻也是感覺到了他語調裡的那一絲誘哄,雖稍微生硬了些,但她心裡的陰霾卻不知不覺減少了些。
“我沒有哭……”手捏著那花籃,她咬唇低低的反駁。
賀沉風伸手執起她的下巴,看了有幾秒,挑眉,“沒哭眼睛紅成那樣,非得擠出豆豆來才算?”
他雖是詢問,卻口味中卻有幾分評述,已然有自己的斷定。
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再度低低的問著,語氣比方才要軟了許多,“我今晚可不可以回家?”
她今晚本來就累,再加上一直細心儲存的手機鏈竟然碎裂,她心裡覺得不好受,心情很差,不太想要跟他回去,很想要回家躺床上自己待著。
“說了不行。”賀沉風也是再度同樣不悅的拒絕聲。Pxxf。
瀾溪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眼神有些暗淡,也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隨傳隨到的地下情人而已,哪裡有什麼自由!
夜風襲過,早晚溫差較大,瀾溪不由的抬起手搓了搓手臂。
肩頭一暖,賀沉風伸臂直接將她攬在了懷裡,薄唇貼著她的耳膜,沙沙癢癢的散開,“真沒發現你一點肉沒長,倒是長了點能耐,不僅敢跟我頂嘴,還敢給我甩臉子!”
他的掌溫帶著暖意,隔著層薄薄的衣料緩緩的滲透進肌膚。
瀾溪有些怔,他眼底斂著光,語句裡雖然有幾分不悅,可眼角眉梢卻沒有一丁點的陰沉。
頓了下,他又繼續著,“可我不計前嫌給你買花,你卻陪我睡覺都不肯?嗯?”
他說話時又湊的離她更近了些,被遮住了路燈的瀾溪,眼前一時間都只有他冷峻卻又有幾分促狹的眉眼。
心,一時間再也無暇去澀痛,只有因羞窘引起的輕顫,還有一絲暖。
“你剛才怎麼那麼厲害?練過散打麼?”被他火辣的眼神盯的有些發毛,她找著話題。
聞言,賀沉風眼裡疑似閃過一絲得意,淡淡道,“我姥爺以前是軍區司令,在世時一直都拿我當他手裡的特種兵訓練,剛才那只是小case,來十個我都不放在眼裡。”
瀾溪聞言,不禁撇了撇嘴,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她想到了一事,抬眼看著他開口,“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得給我朋友打個電話,之前沒跟她說晚上不回去……”
賀沉風伸手將口袋裡的手機掏出來遞給了她,隨即摟著她往對面馬路走。
沿途而過,就能看見夜色下,女人低頭擺弄著手機,男人很佔有的方式擁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看著左右過往的車輛,有著不留痕跡的細心體貼。
電話切斷後,瀾溪習慣性的轉到主螢幕,只是在看到某個號碼時,手指頓了下。
眯了眯眼,她並未看錯,是她的號碼,但是並沒有存入姓名。
嘴角不自覺的抿緊了些,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蔓延。
本來麼,她對他來說也應該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地下情人,只不過現在還有那麼一點興趣而已。
只是此時的謝瀾溪並不知道,對於賀沉風來說,一向是重要的號碼從來不存,都只是默背於心。
“謝謝。”她將手機遞迴給了他,垂著眼默默。
賀沉風從她低垂的臉上掃過,看著她手裡依舊攥著的手機鏈,看那四葉草周邊已經有了些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