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晉陽也真是,我都告訴過他了,不要告訴你,擔心了是不是?”程少臣說話有些吃力,但嘴角卻一直都掛著笑,“我真的沒事,小毛病而已,見到你我很開心,還以為你生氣都不打算理我了。”
“怎麼會……”瀾溪搖頭,心裡有著鈍鈍的疼。
他會生病住院,不會是因為她的關係吧……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見她眼眶紅紅的,病著的程少臣目光依舊暖如春水。
“要是不想我哭鼻子,就趕快好起來,你也不是小孩。”瀾溪吸了吸鼻子。
“好。”他沙啞的笑了笑,寵溺的看著她。
見程少臣醒來就出去的秦晉陽,這會兒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粥,“臣哥,你吃點東西吧,不怎麼進食,身體怎麼好!”
程少臣皺眉,似是沒什麼胃口,並不太想吃。
“我來。”瀾溪站起來接過。
見他將一碗粥都吃完了,一邊的秦晉陽長長的舒了口氣。
喝了點水重新躺下來的程少臣看向她,“都這麼晚了,別在這裡守著了,你早點回去,我沒事。”
“嗯,你睡了,我就走,再睡會兒吧。”瀾溪伸手將被子掖好,點頭應著。
聞言,程少臣嘴角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他的呼吸聲才漸漸勻長起來。
“瀾溪,你和臣哥怎麼了?”秦晉陽看著她,忍不住問。
“沒什麼。”她搖頭,眼神有些暗。
秦晉陽也沒打算為難,只是笑著道,“臣哥情況不好轉,很大原因都是吃不太進去食物,剛才一碗粥都吃了,都是因為你的關係!”
“……”瀾溪沒吭聲,凝眸看著已經再次睡過去的程少臣。
知道他是因為彭和兆的關係才會出現在她世界裡時,她對他失望、痛心,甚至覺得自己多年來付出的感情很可笑。
可現在他這樣孱弱的躺在上面,和以前一樣對她寵溺的笑,她無法忍心對他冷言冷語,其實他根本就沒錯,他從來沒承諾給她什麼,更沒有直面的回應過她什麼,不過是待她好,細心的照顧她,一直改變的是她那顆敏感的心。
一旁的秦晉陽起身拉開櫃子的抽屜,將裡面的紙巾包拿出來,正要關上抽屜時,一旁的瀾溪忽然出聲,“等等!”
他頓住動作,不解的回頭看著她。
瀾溪卻沒理他,而是徑自目光緊縮在抽屜裡的某樣物品上。
手伸過去,將那裡面放著的男式手絹捻起,捏在手裡,很舊的款式,都有些褪色了。
“這……是他的?”她聲音有些輕的問著。
“嗯,這裡面都是臣哥隨身的東西,我簡單整理了下,就放在裡面了。”秦晉陽點頭。
瀾溪低頭沒說話,其實不用問她也會知道,是他的東西,因為是她送給他的。
將手絹攤開,手指細細的撫摸著上面的刺繡,沒什麼花樣,只有一個“溪”字,上面都有些跳線了,可見使用的年頭有多久。
想不起來是哪年送的了,應該是高中時候吧,那時候流行一陣刺繡風,幾乎人手都弄些針針線線的,她當時也跟風,特意繡了自己的名字上去,幾分羞澀的送給他,當時他都沒怎麼在意,好似很平常的東西,隨意的揣起來,當時她失落了很久。
可他竟留著,一直留著……
都已經舊成這樣了,他都沒捨得丟嗎。
想著這個手絹,無數次的被他拿在手上,瀾溪兩邊的太陽穴跳的太快,有些疼。
“瀾溪?”見她神色不對,秦晉陽皺眉,關心的問。
她驀地從位置上站起來,似乎不太敢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起身便朝外面走去,“我出去待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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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走廊兩邊的塑制椅上,瀾溪彎弓著身子,下巴抵在膝蓋上,瞪著自己的鞋面發呆。
她也弄不清自己此時心裡想的是什麼,總之是一片混亂。
將頭抬起來的時候,用力有些猛,口袋裡的手機也跟著跌了出來,掉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撿起來,看到那被磕碰撞到亮起的螢幕,上面顯示著多條未接來電。
解鎖後,她逐一開啟,都是賀沉風打過來的,似乎能想象到,他打電話來她沒有接時,他那陰沉著的眉眼,以及冷硬的臉部線條。
有些奇怪,她不過只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