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最寵愛的棠妃了嗎?他連忙斂了兇狠之色也行禮道,“末將見過棠妃娘娘。”
劉棠淡淡道,“起來吧。”她掃了那些湧上來計程車兵一眼,那些人連忙退下了。劉棠走到江少琪身邊彎下腰,秀眉蹙起,似乎是在詢問,“還好麼?”
江少琪微微點了點頭,由於周錦擋在他和劉棠身前的緣故,沒有人注意到江少琪趁這個時候偷偷將一個東西塞給了劉棠。劉棠眸中飛快掠過一抹詫異,然後迅速恢復了常色。她站起身,語氣十分嚴厲,瞅著太子和九門提督斥責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本宮今日難得經了皇上的允許來這珠玉閣走走,你們竟是鬧出人命攪了本宮的興致!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擔當得起麼?”
一席話說得太子面紅耳赤,九門提督不服氣剛想要說箭不是他放的,卻被太子搶了先,“母妃教訓的是,兒臣知錯了。”遂而轉頭命令九門提督道,“還不趕緊撤走官兵?”
太子來至劉棠身邊,語氣中有幾分強硬,“時辰不早了,兒臣願陪同母妃回宮。”劉棠瞥了他一眼,其實他並不像表面看來的這般麼,還知道懷疑她。
“也好,不過,先讓人把他們送到醫館去。本宮可不想下次來珠玉閣的時候,人都換了。”太子點頭應是。
周錦這時才抬眼看了劉棠一眼,眸中有幾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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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顧淮,你……”白湘湘吃驚的看著他,有些不相信他居然那麼幹脆利落地把箭射向了一個弱女子,欲置其於死地。
顧淮瞭然,“他不是替她攔了麼,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他的武功很好,一定可以攔下我的箭。只有讓他受傷,才能同時抓住兩人,只是沒想到,棠妃會出現在這裡……”然後,一切都亂了。
“可是……”
“他不會死的,我保證。”顧淮微微笑了笑,“這麼有情的人,絕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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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宮中傳出了驚人的訊息。先是太子結黨營私,皇帝震怒,將太子重罰,而其黨羽貶的貶、殺的殺,俱是下場悽慘,一時間朝堂上人心惶惶;繼而太子竟要謀害皇上,被皇上及時識破,只是氣急之下,皇上一病臥床不起,期間下了廢除太子的詔書,而太子拒不認錯,後不知所蹤。
皇上因為連受打擊,身體不復從前,本有意將國事暫時託付給國之棟樑顧太師,怎料禍不單行,數日前,顧太師忽而也身染惡疾,至今昏迷不醒。無奈之下,皇帝只得將國事暫時交給三皇子,並欽定棠妃及一干大臣輔政。宮中太醫每日往來不絕,然而皇帝的病卻一日重似一日,竟有了藥石無領、久病沉痾的跡象。
而三皇子先前倒是以賢德的形象揚名於朝野,只是此番暫攬大權後,卻似變了個人似的,利用手中大權公報私仇、剷除異己之事做得顯而易見,及至後來,報無可報、鏟無可鏟之時,便隨便揪出個人來就胡亂安個罪名。而好色成性、惑亂宮闈之事亦不需多說。一時間,朝堂內外已是人人自危。
也有幾個大臣曾找過棠妃,意圖請棠妃勸三皇子改邪歸正的。只是棠妃要麼閉門不見,要麼見了亦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倒讓人心生憐惜不忍心打擾,只得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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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絮兒得了白湘湘的指示從後牆翻了出去,預備著去街上買些小吃回來。然而走到半道,忽然被一個渾身襤褸的乞丐從一處角落猛地撲出來抱住了腿,那乞丐嚎啕大哭著,嘴裡還含糊不清的說些什麼。
絮兒皺了眉,只覺這乞丐身上惡臭逼人,衣服也是破爛骯髒得不成樣子,讓人不由心生噁心。絮兒拿出一塊碎銀子,身子後仰,有些嫌惡的道,“呶,這個給你去買饅頭吃,快點走吧。”
不就是要銀子嗎,這哭得也太悽慘了。穿這個樣子,也虧他受得了。絮兒暗道。誰知那個乞丐並不接那塊銀子,本來依照絮兒的經驗,他應該是搶了就跑的。
絮兒奇了,難道是嫌少?天啊,這真的不算少了,她其實也是抱了善心才這麼大方的。絮兒有些生氣了,收回了銀子,腳上用力踢了踢,道,“喂喂喂,不要銀子就趕緊滾開!我還有事要做呢,聽見沒有?”
那乞丐卻像是完全沒有知覺似的,被絮兒這麼踢著卻依舊是緊緊抱著她的腿痛哭。絮兒這次火大了,惡狠狠道,“你再不滾開,我可是要報告官府來抓你了啊!”
那乞丐的身子劇烈一震,像是被雷劈到了一般。他忽而抬起臉來,那是張被太陽曬黑了的臃腫的淚痕遍佈的臉,面頰骨上有幾道鞭傷,看著觸目驚心。
絮兒嚇了一大跳,眼前一陣暈眩,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