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囑託這件事,以為他多半是犯了事的小民罷了,自古官逼民反,也說不準那些犯了事的反而就是好的。存了這個念頭,才一口答應了;早早的那通往京城的道上專候了他來;誰知他一來就……”
君初雪回想當初刀光劍影的情狀;欲言又止,“算了;這個暫且不提……與他接應上了;並且這個酒樓安身下來;剛開始的日子還算平靜,他雖然不大說話,也沒怎麼著,可是幾天一過,他竟整日的不見蹤影了,大多時候都是隔了三五天半夜三更的回來,知道,僱的那些夥計都是老實,每每被嚇得不輕。一回尚好,兩回三回,誰還能受得了?這不,又消失了兩天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青歡蹙了蹙眉,目中閃過一抹疑惑,然而她很快又笑道,“以為什麼呢,不就是兩三天夜不歸宿嗎,這個,邊關的時候平常得緊呢,沒什麼稀奇的。他既不,只等著便是了。”說著看了太子道,“皇弟,還是先回去吧,父皇那邊記得替圓個謊,不過……估計父皇也不會怎麼想起來。”
太子點了點頭,細細思索著君初雪和青歡的話,忽而眉梢上揚,目中一亮,“皇姐,莫不是所說的要見的是顧將軍?”太子一把拽了青歡的衣袖,聲音中流露出興奮。
整個大晉朝只有一位顧將軍,那就是當今皇上親自褒獎“智勇雙全、年少英才”的太師府長孫,也是顧淮之兄長,顧據。據說顧據自幼習武,十五歲時打敗了教授他武功的師父,十六歲時隨父親去邊關以單騎入敵軍取敵將首級,十八歲時他便自請掛帥前往邊關,邊境威名遠揚。大晉朝說起顧將軍來無不敬仰,男子多以之為範,名門閨秀多想要嫁之,可惜顧據至今未有妾侍,枉論妻室。
便是深宮之中也多得是崇敬顧將軍盛名的,太子便是其中一員。此時想到或許真可能是自己偶像,哪裡還能保持鎮定?
青歡迅速瞪了他一眼,她怪太子說得太大聲,幸而這邊是雅間,隔音效果尚好。君初雪卻也知道顧將軍的盛名,當下驚愕了,難道那個可怕的男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顧大將軍?
青歡感覺到君初雪的視線,與太子激動的視線交織一起,只得壓低聲音道,“們一個是的皇弟,一個是的知交,才說了,只是這事幹系重大,切不要讓第四個知道——顧將軍此次回來是要處理一些要事,應當不會逗留太久。”
君初雪尚還表情正常,太子卻是激動不已了。思及顧將軍如今就京城,迫不及待想要一睹偶像風采,太子便想當然的道,要不他去讓孫圍錢易調動手找回顧將軍,青歡自是又將他訓了一番。青歡執意要仙客居一直等到顧據回來,君初雪此時倒也默默無言了,而太子卻被青歡趕了回去,只說待到顧據回來一定會第一時間派去通知他。太子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
太子離了仙客居,慢慢大街上走著,來往,倒是把他的欣喜沖淡了些許。他忽然想起,白湘湘大概是有十幾天沒來國子監了,馬思遠那傢伙也是,不知他們怎的會同時消失了?想來也可氣,當初他剛上國子監的時候,以太子身份之貴,他也沒敢第二天就曠課,還是上了幾年後才膽大起來的,白湘湘倒好,瞬間把他比下去了!
雖說那日蕭鴻說了白湘湘和他有婚約,可是後來這事竟也沒有傳揚出去,他雖當時很生氣,可後來一想,婚約這事又不是白湘湘的錯,於是便釋然了。太子頓住了腳步,既然今兒課已經翹了,時間又尚早,不如就去白府看看白湘湘吧,說起來,顧據是她的大表哥,她肯定也會很高興的。青歡的怒容忽的眼前閃過,太子打了個寒噤,怎麼忘了,這事不能告訴第四個了。看來他還說不得。
太子突然到訪,顧氏覺得甚是驚訝,她手裡一邊撥動著佛珠,一邊凝神思考。鄭嬤嬤旁笑道,“第一眼老奴就認出來了,太子殿下像是比當年又胖了一些。夫,您看……”
“湘湘今兒怎麼樣了?”顧氏淡淡問了一句。
鄭嬤嬤忙道,“還是和前幾日一樣,鬧得挺厲害。夫,大小姐已禁足了這半月多,就是好好的都會悶出病來。依老奴看,讓殿下和大小姐見一面也不是壞事,調節一下心情也是好的。”
顧氏手中的佛珠放下了,嘆了口氣道,“這也是知道的。可是,”顧氏瞧了一眼鄭嬤嬤,“湘湘的性子也瞭解,說簡單了是見一面,說不簡單了,誰知道湘湘又會搞出什麼事兒來?只不過擔心罷了。”
“夫寬心,老奴讓那些個丫頭多多注意著,也就是了。”
“好吧,就按說的辦。”顧氏終是鬆了口,又撥動起佛珠來。
而太子等了數盞茶的工夫才被帶去見了白湘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