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的水桶腰進自己的屋子去了。
屋內,馮氏正忙著把剛才路上買的那些吃的拿出來。而阮欣欣則緊緊地貼著門,將外面的動靜聽了個一清二楚。她的身子微微顫抖,憤怒和恨意簡直要把她逼瘋了。她握緊了手心,這所有的一切,她都會討要回來。
49仙客酒樓
自從蔣太醫來了白府之後;顧淮的氣色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起來。顧氏和白湘湘前幾日還甚是憂心忡忡,晚上連覺也睡不安穩。待看到蔣太醫胸有成竹的樣子,且顧淮也不似先前般慘白虛弱,心中才稍稍放下。因為蔣太醫說顧淮傷背部,不宜移動,故而顧太師那邊回了話說那就先白府治著吧;待好些了再送回府裡繼續醫治。
因為那封信的出現;顧氏不禁對自己的女兒重新打量起來;原先只以為她大膽,卻不料她竟已大膽到這般程度。顧氏略略思索了一番;打算等顧淮這件事結束後再行計較;便只沉著臉色對白湘湘下了禁足令;國子監中也派去請了假。白湘湘倒是不意,她每天只一心一意忙著照料顧淮,倒把原本該絮兒做的好多事都自己攬了,絮兒理解白湘湘便也順著她了。
唯一讓懸著心的是,顧淮直到現也未醒過,對此蔣太醫只是抖著鬍子瞪著白湘湘道,“難道懷疑老夫的醫術?等到該醒的時候,他自然就醒了,這種事哪能著急的?!”白湘湘語塞,思及蔣太醫好歹把顧淮救回來了,便沒再多說。只是每日呆顧淮身邊的時間更長了,且每日伏顧淮胸口絮絮叨叨對他說許多話。有幾次絮兒端著熱茶進來的時候無意聽見了,雖說不大聽得懂,但聽見白湘湘語聲哽咽,而顧淮也是一直靜靜躺那裡,也每每為自家小姐表少爺難過。
十日轉瞬而過。這日,蔣太醫如往日一般來檢查顧淮的狀況,把完脈之後他點了點頭,對立一旁的顧氏道,“白夫,顧大傷勢已好了大半,脈象也平穩有力。如今要回到太師府去卻是可以的了,只是傷筋動骨一百天,日後還是要注意按時用藥,只要好好靜養,恢復如昔卻是沒有問題的。”
顧氏面露喜色,“真是多謝您了,若不是您,淮兒恐怕也不會好得如此之快。待淮兒大好了,必囑咐他去登門道謝。”蔣太醫笑著撫了撫鬍子,忽而瞥到白湘湘微微失神的樣子,便忍不住開口道,“湘湘莫不是真的忘了老夫吧?唉,國子監可是一眼就認出了呢。”
聽顧氏的口氣,卻是想要將顧淮送回去了,白湘湘正因為這個心中難受,雖說太師府才是顧淮真正的家,且外公作為顧淮的祖父未必比自己對顧淮的擔心少,然而自己被顧氏禁足,想要去太師府豈不是很難?她不想和顧淮分開,她心中如此煩惱自然不曾留意到蔣太醫問她的話。
見白湘湘不答,顧氏擰起了眉,又礙於蔣太醫場只得笑道,“湘湘當時年紀還小呢,哪裡還記得那時的事情?這孩子,今日不知怎麼了,有些愣愣的。許是這幾日累著了。”便對絮兒使了個眼色,“扶家小姐去屋裡休息去吧。”絮兒忙答應了。
蔣太醫想想也是,便與顧氏又客套了幾句方才離開,顧氏還特意送了他好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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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聲鼎沸,小攤販賣力的吆喝著。
一個賣糖葫蘆的瘦高個兒的小攤販瞅準了一位臉兒胖胖渾身富貴之氣的少年,攔著他唾沫橫飛道,“少爺,來串糖葫蘆吧,這是爺爺傳下來的秘方,甜的很!……”
太子臉都黑了,這個土包子是打哪兒來的,他堂堂太子,難道會吃這個哄小孩子的玩意兒?身邊傳來某抑制不住的“撲哧”一笑。太子頓時對著小攤販惡狠狠道,“趁早給閃一邊去,哪隻眼睛看見本少爺要吃這破玩意兒了?!”說完還露出一個十分嫌惡的表情。那小攤販被嚇了一跳,暗道這麼個有錢的主兒連根糖葫蘆也捨不得買,真是小氣死了。遂小聲抱怨著往一邊去了,準備找下一個目標。
然而太子身邊的青歡此時卻止住了笑,目帶幾分笑意喊道,“誒,小哥回來,來買幾串糖葫蘆。”那小攤販聞言大喜,連忙又趕了回來。只是拿糖葫蘆的時候不免多看了這位容顏俊俏肌膚呈蜜色的少年幾眼,暗道要是這位生成個女子該又是怎樣的嬌俏模樣。他卻不知道青歡本就是女子,只不過這時換上了男裝而已。
太子拉不下臉來,自覺吃這糖葫蘆有失身份,便皺著眉脫口而出道,“皇姐……”青歡連忙捂住了他的嘴,迅速往四周掃了一眼,幸而沒有注意,那賣糖葫蘆的小哥也已走遠了,這才放開了手,壓低聲音道,“皇什麼皇,姐什麼姐,現是五哥,五哥懂不懂?最近京城這般不太平,還不知道要小心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