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閉上了眼睛將渾身都埋進了熱水裡,完全把自己的睡衣還留在一樓壞掉的浴室的事情忘了個乾淨。
等她想起來,已經是半小時以後了,水溫漸冷,戀戀不捨的鐘謠只好坐起擦身,可擦完之後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睡衣竟然不在這裡!
要是這樣跑出去一定是要冷死在半路上的,葉漠隱回來就會看見一根肉色的赤條條的冰棒了。
她下意識在浴室裡四下看,終於,她發現門口掛著一件大大的黑色睡袍,十分眼熟,正是以前她見葉漠隱穿過的那件。
她考慮了一下,自己這樣跑出去必死無疑,而且死相肯定十分慘烈,如此慘烈要是嚇到了漠隱就不好了。再三思量,最終決定先穿這件薄薄的寬大的睡袍,即使凍死在半路上,至少死相好看些……
想著連忙跳出浴缸,一把扯過黑色睡袍披在身上。與她想的不同的是,這件衣服看起來很薄,實際上還是有保暖效果的。此人完全未想到只是剛才自己凍了太久罷了……
她將寬大的睡袍裹緊,然後緊緊抱著雙臂開門出去,原本溫暖的浴室隨著門外寒氣的侵入頓時溫度驟降。鍾謠不禁打了個冷顫,她走了兩步,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上尚留的熱度正在漸漸散發到周圍的冷空氣裡,還順帶著把她的體溫也帶走了。
“嘶。”她呲著牙吸了口氣,竟不自主開始顫了起來。專家說今年上海會是千年不遇的寒冷,鍾謠覺得的確如此,不然怎麼在家裡就感覺要凍死了,簡直可以堪比哈爾濱了。
葉漠隱的床正在她腳邊,黑白的被子床單在這一刻卻散發著如暖黃的旭陽般的誘惑,蓬鬆的被子,溫軟的床榻,一切都似乎在向她招手。鍾謠靠近幾步實在忍不了了,心想不如等晚上李阿姨來燒飯的時候讓她給自己把衣服拿來再穿吧,這樣跑到樓下她肯定是要翹辮子了!
她拉開被子十分利索地鑽了進去,果然,雙腳一觸到被子與床單的夾縫處,那股暖暖的感覺瞬間便將其包裹起來。她往下縮了縮,左右翻了兩下將被子的邊緣全部壓在身下,直到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大半個腦袋露在外面才滿意地停下來。
過了會,她微微抬頭往門口看,見到門關得嚴嚴實實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剛才自己進來的時候順手把門關上了,不然她就是裹著被子也會冷吧。
鬆了口氣後便仰躺下來,雙目一瞬不瞬地盯著天花板,與她的房間不同,這裡是純白,純粹到沒有一絲雜質的白。就像這房間的主人一樣,純粹的讓她找不到一點瑕疵。將近半月沒有見到葉漠隱的鐘謠只是這樣隨意一想,便無法抑制住思念,葉漠隱的臉不斷在她的腦海中湧現出來,從高中時代,到大學時期,再到現在,然後那天午夜……
鍾謠的臉倏然紅了起來,她甩了甩頭,將那段她羞於回憶卻總是毫無徵兆跳出來的記憶重新甩回現在看不到的地方後往下鑽了鑽,口鼻捂在被子裡,彷彿可以嗅到被子上淡淡的味道,熟悉,親切,令其無比想念。
門外地瓜和莫莫的爪子聲時而傳來,聽得出它們正上下跑著,也許是在找鍾謠吧。她沒有出聲,隨它們去,因為她自己也想要發呆。
進入發呆狀態的人一般就是目光呆滯,表情傻愣,腦海空白,如果再加上一個舒適的環境,那麼這人就會很容易睡著。
不知不覺中……鍾謠便進入了夢鄉……
因為前一天晚上她玩電腦玩到很晚,此刻一睡著便好像要補回前一晚的睡眠一樣,連李阿姨來了都沒有發現。
李阿姨來的時候在樓下喊了幾聲,見沒有人回答便上樓找,最後在葉漠隱的房間裡看到正裹著被子睡得正熟的鐘謠。
看她眼下掛著的大大的兩個眼袋和安詳的睡顏,李阿姨沒有將其叫醒,只是躡手躡腳走進去將房間的暖氣開啟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按計劃算,那天晚上離葉漠隱回家還有三天,但鍾謠不知道的是,與她一樣思念著對方的葉漠隱已經提前坐飛機趕回來了。
回到家時李阿姨剛做完菜準備離開,見到沉默寡言的男主人回來,問候道:“您回來了。”
“恩。”葉漠隱輕輕點頭,將手中的公文包放在桌上,問道:“鍾謠呢?”
李阿姨隨手解下圍裙回答:“在樓上睡覺。”
“恩。”
“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恩。”
幾聲問候之後,偌大的別墅裡只餘下葉漠隱和兩隻狗,還有在他房間裡安然入睡的鐘謠了。
鍾謠睡得正熟,被窩裡也漸漸暖了起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