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鍾謠聞言垂下頭低聲道,“我辭職了。”
她聲音極輕,像是怕他生氣,畢竟這是他幫她找的工作,若不是實在沒法在那裡呆下去,她定然不會這樣做,至少現在不會。
葉漠隱並沒在意鍾謠所擔心的,而是關切道:“怎麼了?為什麼辭職?”
鍾謠支支吾吾片刻,發現這其中導致她辭職的問題真是罄竹難書。於是她選了劃出幾個重點一一陳述,當然,陸水的部分要作為貫穿全文的線索細細講解。
說著說著,隨著劇情的變化,情節的跌宕,鍾謠的語氣從支支吾吾變成了義憤填膺:“你真沒看到她變臉的速度,當時我就震驚了,真覺得她如果可以瘦一點絕對是個做影后的材料。”
說完,她抬頭,正巧遇上葉漠隱的目光。她倏然一怔,葉漠隱看著她,唇角仍帶著笑意,本就略長的眼睛眯了起來,瞳孔中光影閃爍,總是溫柔示人的目光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從眼底透出彷彿是冰川銀域中如刀刃般凌厲到極點的寒風。
似是察覺到鍾謠被自己的眼神嚇到,葉漠隱緩和了表情,揉了揉她的頭髮,溫聲道:“沒關係,不做就不做了。我再幫你介紹一個可好?”
“不要了。”鍾謠搖頭,“我自己找吧。”
到斐契的時候她就因為葉漠隱的關係而覺得不自在,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提前讓她離開了公司,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轉念想想,也正巧給她提供了這樣一個契機,她哪裡還敢要葉漠隱給她找工作,趕緊拒絕了。
葉漠隱點點頭,他其實也可以猜到一些她的想法,見她如此決定了也不勉強。他輕笑著在她額上輕啄了一口說:“那我去上班了,不上班也好,找到工作之前可以天天給我燒飯吃。”
“我哪天不燒給你吃了?”鍾謠嗔道。
“哦,好吧。鍾小姐,你這樣一說我倒是忘了,我都沒有對你道過謝。”葉漠隱笑了起來,眼睛微微彎起,眼中的光輝閃爍不定,又晃得鍾謠跌進他的眸子裡無法自拔。
“葉先生客氣了。”鍾謠回道。
兩人又說了會話,葉漠隱才出門,臨了他輕聲囑咐鍾謠天冷了在家也要多穿些衣服便關上了房門。
本帶著溫潤笑意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鍾謠如果看到他這樣的眼神,必然覺得眼熟,這樣的目光她在另一個人身上也看到過——葉漠契。無波無瀾,無星無辰,彷彿一切東西在眼中都如死物一般,冷然,淡漠。他的目光隨意在走廊掃了一遍,然後往樓下去,邊走邊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很快接通了。
“齊放。”
“是的老闆。”
他的眼睛又微微眯起,透露出冰冷危險的氣息:“斐契,一個叫陸水的,好好對待。”
“好的老闆。”對方很快答應了一聲。
葉漠隱將手機放回口袋,回頭看了看二樓緊閉著的房門淡淡一笑。
他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鍾謠。
這一通電話之後,齊放原本覺得奇怪,老闆從來不管旗下的小公司,這次竟然會要處理斐契的事情,而且物件還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編輯。當然老闆的話他不敢不照做。
陸水因為那一仗大獲全勝,沒有收到處分不說,鍾謠還辭職了,一切都向著她計劃好的軌跡發展著,除了袁夜笙在公司裡更加對她針鋒相對之外她簡直就是如魚得水。
沒幾天,張總將她叫進辦公室,她還以為有什麼事,原來是有一個著名的女演員要寫自傳,他們雜誌社想自主拿下這個專案,於是準備找一個編輯去與那個女演員聊一聊。
陸水欣然接受了這個任務,還準備在之後毛遂自薦來主筆。這不但能讓她賺上一筆,而且張總把這任務交給自己而非袁夜笙讓她心裡更加快活了。
一切又一次順著她規劃的執行著,可陸水很快就發現那個漂亮的女演員壓根沒有她所飾演的那些角色一樣平易近人。她想方設法地刁難陸水,還不斷給她難堪,最後竟然說不把自傳交給斐契,並且要在以後所有的採訪中將斐契說的一文不值。
張總怒了,陸水被解僱了。
她到最後都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招惹了那個女演員,不明白張總為什麼不採取任何解決手段就把她開除了,她也永遠不會知道齊放對那個女演員說了些什麼……
惡人享受惡報的時候,鍾謠正埋頭在一堆報紙中,尋找著她的新工作。吸收報紙中蠹魚的行為她已經進行好多天了,但是成果卻沒有。
這天她依舊像前幾日一樣聚精會神吃蠹魚,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