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謾是真的希望他們的關係能緩和些。但鍾謠也沒有告訴她自己從她家搬回父母家之後發生的事情,所以柯謾並不知道鍾謠此時的想法。
鍾謠愣了愣,對於父母,也許之前有過恨或者排斥,不過現在都淡了,只是較之從前更加的疏遠了。愣神只持續了一會,她立馬就反應過來:‘他們來找自己是什麼目的?’
這決不能歸咎於鍾謠太過現實,只是因為她太瞭解他們了。沒有目的他們是絕對不會來看她的,她還記得大學時期自己急性盲腸炎,被送到醫院裡立馬要動手術切闌尾,他們知道後只是把錢打過來,事後連個問候電話都沒有打過。那時候鍾謠就覺得,也許自己就是他們養的一隻小狗,只要確保自己沒有在壽命過盡之前夭折就可以了,無須對她報以別的感情。
他們從來不曾關心她,過去不曾,現在不是,未來也不會……
聽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柯謾疑惑道:“喂?你還在嗎鍾謠?怎麼了?”
“啊,啊在呢。”鍾謠答,“我先掛了哦,我遛狗呢,一手拉不住它們倆。”
柯謾笑著說:“好的,伯父伯母來了,吃飯的話記得叫上我哦!”說罷吧嗒一聲就掛了。
鍾謠看著手中的手機許久,輕嘆了口氣,然後牽著地瓜和莫莫繼續走,那口氣中的無奈也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
果然如柯謾所說的,鍾謠的父母很快找到了鍾謠現在所住的地方,也就是葉漠隱的別墅……
第46章 唐氏
原來那天鍾謠負氣出走之後,兩人本想將事情保密,能拖多久是多久,至少要到他們將公司撐過這個檻。
沒想到天不遂人願,幾個禮拜之後,一心以為能娶個美嬌娘的肖少俊精英便上門拜訪。毫無準備的鐘父鍾母本想繼續隱瞞,但是兩人支支吾吾之下還是讓人看出了破綻。這下氣得肖總怒不可遏,立馬將後來又借給他們資金收了回去,如此一來,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公司瞬間如爆破般土崩瓦解成了土渣子。
鍾父破產後不少債主找上門,原本的房子每天都被潑油漆,幾乎天天回家都要被圍堵,到後來他們幾乎不敢出門了,誰知道沒多久就聽到有人放出話來如果再不還錢就要卸掉鍾父一條手臂。迫於無奈,他們無法再蹲坐家中,鍾父終於放下面子開始嘗試著和曾經的幾個合作伙伴借錢,鍾母則是跟平日裡關係相好的貴婦們打欠條,可一聽他們的情況,那些人立馬就躲得遠遠的,什麼叫世態炎涼甚,不過如此罷。
如此一來,他們實在辦法,百般無奈之下,才想到自己還有個在上海的女兒。雖然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還是要嘗試一下,試試能不能勸得女兒回心轉意,心甘情願去做個政治犧牲品,實在不濟,只好期待女兒能有點積蓄,或者讓女兒去問朋友借點湊點。自己的女兒總不能看父親被卸掉一條手臂吧?
如是想著,這懷揣著最後希望的兩人拿著柯謾給他們的地址,坐著那一刻鐘只有一班的公車來到了上海市郊的一處別墅區。
初初來此,兩人不以為然地下了公車,一路隨意地打量著往紙上所寫的地址走。當他們老遠看到別墅區大門的時候互相看了一眼,鍾父不確定得問:“是不是這裡?”
鍾母拿出紙條,仔細看了一遍,然後指著不遠處的路牌和別墅區門口的門牌號說:“柯謾說的的確是這裡,鍾謠的新男朋友家。”
鍾父還是不確定,從妻子手上一把拿過紙條,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來來回回確定了一下才說:“這地方可是有錢人住的。咱們鍾謠要是真的住在這裡,那就表示她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度過這次的難關了。”
如果鍾謠在這裡一定會冷笑不已,當初為了度過難關,將她視如貨物一般隨意買賣,如今又想來問她要錢,這如意算盤真是打得乒乓直響。
“但是鍾謠會不會答應給我們錢?”鍾母搖了搖頭說,“我看是不會,我們怎麼待她的彼此心裡都清楚……”
鍾父聽聞此話也陷入了沉思,兩人站在別墅區外的小樹林邊許久,這裡人很少,來回的只有價值不菲的豪華跑車,豪華跑車裡的人也不會浪費餘光來瞥這一對其貌不揚的夫妻。於是他們時而佇立,時而來回踱步,時而坐在路邊的臺階上,直到黃昏時分,鍾父一拍手道:“我有一個主意!”
“什麼?”鍾母興奮起來。
“這樣怎麼樣?”鍾父走近別墅區,指著裡面的房子對妻子說,“你看看這裡的房子,住的都是有錢人,你說我們鍾謠怎麼會找到這樣一個男朋友?必定是傍了大款!”鍾母一聽,有